第8章 姐姐

些涟漪，啼过了一只鸟，却更显得安静，我忆起昔日母亲的陪伴，与轻晨一同陷入回忆之中。

    一片宁静。

    如果时间能够停住，该多好。

    ……

    当天夜里，我做了个梦。

    “姐姐！”我兴冲冲的捧着一只蝴蝶，对着我面前的人喊。

    面前的人看不见脸，我只是觉得他很温柔，他宠溺的揉我的头：“小栀，要叫哥哥哦。”

    我不置可否：“姐姐，你说这只蝴蝶通人性吗？”

    他叹了口气：“傻丫头，想什么呢。”

    “可是这世间不是存在了妖族吗？为什么它不能？”我不解。

    “妖族岂能随意来人间，”他温柔的笑出声。

    我不语，如果真是这样，我算得是什么呢？

    我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他体内血液的流动，更明白自己对血的渴望，一时间牙有些痒，我用舌头试探，竟发现我长出了两颗尖尖的牙齿。

    我看着他的脖子出神，他正在往前走，我从后面轻轻拉住他，将牙齿慢慢探向他的颈部，就在我快要得逞时，他回过了头。

    我看清了他的模样，愣住了。

    他居然是伊轻晨。

    伊轻晨。

    ……

    时间真的很快，又是过去了好几天。

    我想起了儿时，母亲在落心诀小谷中起舞的身影。

    母亲舞跳得极好，身段柔软，眼中带笑，每一次回眸都让人迷恋，一颦一笑竟让世间万物都失去了颜色。

    我拍手叫好：“娘亲你好漂亮！”

    母亲停住，盈盈来到我面前，“乖雪儿，要学吗？”

    “好啊好啊！”我兴奋极了。

    之后一连跟着母亲学了一个多月，直到母亲再也挑不出毛病，我才把目光放到其他有趣的事物上，只是那首歌《相思引》一直让我无法忘却。

    那年我五岁。

    我轻哼起《相思引》，在瑶月轩后院里翩然起舞，一旁桃花片片飘落，一旁流水叮咚，我起了劲，更卖力的跳。

    恍惚间仿佛回到五岁那年，母亲浅笑安然。

    一舞终了。我跌坐在草地上，低低的哭了。

    娘亲，娘亲，雪儿舞蹈跳得更好了，你可看见？你说一直在我身边的，为何我用了法术还是看不到你？

    娘亲，你说过陪我万万年的呀！

    我抽泣起来，久久不能停下。

    “喂！你哭什么？”一个刻意提高的声音响起，一位身着淡黄色衣服的少女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云梦枝。

    我四房的三姐，平日里会捉弄我，不过我知道她心眼并不坏。

    我勉强一笑，擦干眼泪：“枝儿姐。”

    “笑什么？”她气瞪着我：“脑子有病，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还不快起来！居然不知道地上凉。”她板着脸皱眉。

    我起了身，心里暖暖的，我这枝儿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一直觉得她好可爱的。

    “哼，让人见了丢不丢人，还不快进屋去。”她看了看天色，夕阳西下，时而吹过阵阵冷风，刚哭过的我有些冷，抖了一下。

    “知道啦，姐姐也快回去吧！等会儿你丫鬟见不到你该担心了。”我灿烂一笑。

    她不说话，低头看着我。她比我大两岁，刚及笄，比我高出许多。

    “哼。”她扭头离开，更快就穿过前院出去了。

    我才发现自己的无礼，本该请她进屋坐坐的，而且我没有问她为何出现在我的后院，我不禁懊恼的跺脚，追过去时她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