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前,陈长安向来以治军严厉名满玄月大陆,在下属面前,他更是不苟言笑,从不多说一句废话。
此一时,彼一时。
现在人皇朝没了,平北军更是全军覆没,这弟兄六个肯叫自己一声“主公”,不过是念着往日的情分罢了。
陈长安有意拉近与他们的关系,所以开起了玩笑。
金大升等是修行了万年的妖怪,哪会不明白陈长安的心思。
于是一方有意拉拢,一方刻意奉承,洞内气氛变得越来越融洽起来。
轰隆!
一声巨响传来。
“陈玄,给我死出来。”
山前传来了段右敦的怒吼。
陈长安等飞到半空,只见段右敦正领着十几个汉子,站在一星炼器室的门前。
幸存的三间石头房子,早已化为了断壁残垣。
陈玄怒火中烧,头发都炸了起来。
这三间老屋,是他从山下找来石头,一块石头一把泥地垒起来的,里面可是藏满了他对死去的希儿的感激与回忆。
段右敦见自己的六个庄闲拱卫着陈玄飞来,被脸上肥肉挤得只剩下一条缝的一双小眼,闪耀着怒火,“我把你的!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抬手一掌,拍向炼器室,待要如法炮制,将这所金色房子也夷为平地。
炼器室喀喇喀喇连响,被段右敦掌劲推出五六丈,却并未倒塌。
他心中更恼,我还真就不信了,再次抬掌拍向丹药房。
陈玄早已飞身杀到,剑尖一点,“土杀技之铜墙铁壁!”
一道土墙挡在了段右敦面前。
“六脉指剑!”
段右敦右手拇指摁出,一道黑光生出,将土墙轰得四分五裂。
“肉墩子,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当年,是你强要收留我们,可不是我们上赶着要赖在段家庄的。”金大升嘻皮笑脸地道,“你固然发给了我们修炼资源,可这些年来,我们兄弟为你看家护院,也帮你争了诸多地盘儿。说起来,咱们两不相欠。”
肉墩子,这方天地敢当面喊的,除了白家老祖,金大升是第一个。
段右敦铁青着肥肉哆嗦的圆脸,“我把你的!我特么天天喊你冤大头,原来我才是那个真正的冤大头。”
梅山六兄弟进入段家庄时,为了躲避魔族的追杀,只推说自己弟兄六个都姓袁。
金大升是为大哥,头又生得比常人大出三分之一,段右敦凭空得了六把好手,为显亲近,一直爱称其“袁大头”。
“肉墩子,过去的事儿不必再提,你我两清了。看在往日情分上,我劝你,把这房子钱赔了,立马滚回你的段家庄。否则,过了这个年,还有没有下个可不好说。”金大升道。
“我把你的,去死!”段右敦食指点向金大升。
金大升大口张开,吐出一道黄光,与段右敦发出的黑光撞在一起。
轰!
刚落下的沙石,重又飞了起来。
段右敦心中疑惑,嗯,这王八蛋不是筑基吗,怎么转眼间就金丹境了?
那也不行,今天你们都得死!
他召出长剑,怒吼一声,“木杀技之雨霖铃!”
话音未落,一个个灵力凝成的小圆球,雨点般密密麻麻地,利箭一样射了过来。
“来得好!”金大升同样大喝一声,口中喷出一团黄烟,瞬间膨胀,化为浓厚的黄雾,迎向灵力圆球。
嘭!
更为巨大的声音响起,震得山石哗哗落下。
金大升两脚陷入铁红色的山石里,段右敦蹬蹬噔后退了十几步,他抹把脸上的鲜血,怒骂道:“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给我上!”
段家众庄闲修为最高的不过是筑基圆满,何曾见过此等阵仗,一个个被气浪掀出去七八丈,狼狈不堪地爬起来,一个个怔在原地,哪还敢上前送死。
段右敦的亲兄弟,段右厚见大哥吃亏,“啊啊”叫着挺剑扑向金大升。
杨显跨前一步,拦住了段右厚,“二当家的,你就别跟着掺和了。”
“小六子,让开!”段右厚叫道。
以前,在庄子里,段右厚与杨显走得较近。
以金大升金二哥的天生神力,杨显不欲段右厚上前送死,所以出手挡住了他。
段右厚也念旧情,“小六子,你不是我的对手,快闪开!”
杨显哪跟他废话,嘴巴张开,吐出一道白光,将段右厚定在了当地。
他冲上前,轮起女人般白皙的右拳,打在段右厚的耳后,将他打晕过去。
段右敦再抹把眼睑上的鲜血,圆瞪着眼看向杨显,这袁老六的修为也大涨?
他再看看戴礼等几个,眼珠子差点儿跳出眼眶,邪门,忒特么的邪门了!
就这么会子功夫,怎么一个个都是金丹境了?
难道,他们是陈玄小儿派到我家的卧底,之所以隐藏了修为,是为了赚我段家的?否则,岂能这么快就搅和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