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掩饰他的担忧。
咏熙让进他们。在没人看见的角落,章云亭脸上的黯淡失落才会显现。当目光与她触上时,他表面上仍在安心扮演着她的"亭哥"形象。
他的演技日益出色了。
被请进客厅,袭凌宇不等客人坐下,先占据客厅内的三人沙发上,长腿抬起搭在茶几上,拿起香烟就抽出一根。
章云亭和陈陆则屈居在两侧的单人沙发上,但两人并未计较。
有时候,这就年轻与成熟的区别。
从姿态,到气度。
咏熙没空去纠正他什么了,先到厨房里烧水,准备茶叶。
看她轻车熟路的样子,章云亭的好气度快被用尽了。
"她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他盯着咏熙的方向问,但话显然是问袭凌宇的。
陈陆也想知道答案,所以同样盯着他,用律师特有的敏锐观察,不放过他任何一丝微小表情,包括肢体语言。
袭凌宇的眼睛眯了眯,抽着烟,云里雾里的绕。
厨房里传来水壶的锋鸣声,接着,关火,哗哗的倒水声。
这时,袭凌宇冷淡的目光瞥向章云亭,眼神全无侵略,那是因为他志在必得。
"有句话,想让她带给你,今天正好有机会,我就亲自说给你听好了。"身子倏尔坐直,前倾,"凡是属于我的东西,谁都别想碰!有的人,更是连想都不能想!"
章云亭觉得自己的底线,已经被这个小自己差不多十岁的男人给踏足了。
身后的脚步声逼近,他忍着不作反应。
咏熙泡了两杯茶,冲了一杯咖啡端过来,分别放在三人面前。
袭凌宇也不去招呼他们,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咏熙的照顾,端起咖啡就喝。
习惯,是残忍的刽子手,会将扎人的棱角磨平,又或者打磨得更加锋利。就像他习惯了的无糖咖啡,看着是苦的,落到心里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咏熙坐在袭凌宇旁边的空位上,他不着痕迹的伸长了手臂,搭在她身后的倚背上。
章云亭默默看着,喝着茶。
是他讨厌的绿茶。
咏熙平静后出声,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章云亭身上的气息是黑压压的一片,是陈陆没有见过的暗黑。
而在她讲诉的过程中,袭凌宇的脸色也变着。
听到她先后被两个男人压在身下,他的气场整个颠覆,与章云亭不同,他是那种嗜血的。
直到这一刻,他才是真的后悔。
后悔没要他们的命!
咏熙不想刻意引起在座男人的愤怒,她需要将事实原原本本的呈现出来,方便陈陆帮助他们。
在她停下来后,章云亭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睛里有了血丝,哑着声音问:"你……吃亏没有?"
咏熙镇定的摇了摇头,眼神却颤抖着,"还好阿宇及时赶到。"她说。
低低的声音,有一丝不易觉察的依赖。
很难想象,她会依赖一个小自己那么多的人,可当她绝望的拼命想要把自己融入夜空变成虚无时,他出现了,解救了她。
那时她才明白,她一直都在期待,期待有人能救她,拉一把半个身子都已挂在悬崖壁上的她。
"有烟没有?"章云亭问旁边的陈陆,后者惊讶的瞅着他,"你不是早戒了吗?"
说归说,还是递过去一根。
章云亭点燃,吸着,"你怎么看?"
咏熙同时也看向陈陆,这里毕竟只有他是专业的。
"私下找到伤者,和解。"他说完,又看看袭凌宇,微笑,"就跟上一次一样。"
若有似无的讽刺,没给他造成什么影响。
从小到大,这种感受多了去了,他甚至有想过制造一捆炸弹,炸了整个地球,那时应该就清静了吧。
直到叫商咏熙的女人出现。
咏熙认真思忖,"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他们,要到哪找呢?万一,他们已经……"
了解她在担心什么,为了让她安心,陈陆示意她稍等,掏出手机走到一边,"喂,小王,你在上班吗……"
不大一会,他回来了,表情轻松,"他们没报案。"
章云亭这时开口了,"绑架、凌辱、强奸未遂,哪一项都够他们蹲一阵子的了。咏熙不是听到是有人拿钱让他们办这件事的吗?那个人应该也不想被曝光吧。"
他冷静的说,手指弹了弹烟灰,"我不管他们死活,我只想找到那个花钱办事的人。"
听他们这么说,咏熙才松了口气,"阿宇没事就好。"
弹烟灰的动作一下子顿了住。
"他没事,那你呢?"章云亭抬头,眼神里有东西晃得厉害。
受伤的明明是她,可她担心的却只有袭凌宇!
章云亭的手,收成了拳,连带那根抽半截的烟。烟头灼伤了掌心,他也不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