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修,字白溪,其人身为宁州蛊王一脉仅存的遗孤,自幼就被送入大齐隐姓埋名做细作!大齐讲究天地君亲师,注重名声礼仪,与他的故乡大相径庭!他孤身一人在这里长大!半年前收到族中长老的信件:他回族之前要摸清世家之间的关系,顺便挑动皇室的内斗!所以他做了瑞亲王府的幕僚,听闻长公主府的嫡幼子十分受宠,嚣张跋扈,整日流连烟花之地挥金如土!他刻意偶遇谢灵运,日久天长,相遇的次数多了却不曾想发现:谢灵运嚣张跋扈是真,赤子心性也是难得!尤其是对自己的玩伴尤其护短!
一身文衣装扮的青年绷着面色,疾步如风的从门外闯进来,凌冽如霜的面容淡漠的注视着眼前令他不悦的画面:谢灵运靠在男人的肩头,白皙娇嫩的手掌紧紧抱着男人的后背,他漆黑的发丝散乱的锕落在肩头,头上的宝珠金顶都微微有些歪斜,黑亮的瞳孔湿润润的,眼角处晕染出娇嫩的粉色,白皙的脸上湿润一片,连嘴唇都被雪白的牙齿咬出深深的痕迹!他听到脚步声,微微抬头惊愕的望着不请自来的文人青年!
想到自己如此不雅失态的样子,迅速推开好友,胡乱的用袖口抹掉脸上的泪痕!强作镇定的开口:你怎么来了?来,快请坐!何宣恩沉默的坐在一边看谢灵运手足无措的招呼来人!
程白溪漆黑如墨的眼睛故作不经意间扫过男人的脸,他不动声色的坐在谢灵运身边,咬着后槽牙暗自腹诽:只是听说何宣恩是太学院得意门生,典型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不就是书呆子吗?怎么还长得……不赖?
谢灵运亲自为他倒茶递到手边:来,喝茶!程白溪神情自若的接过茶盏,眼睛却悄悄瞥向谢灵运衣衫松散的交领处,隐约一抹娇嫩白皙,只一眼就连忙转移视线!程白溪细长白皙的手指紧紧捏着茶盖慢悠悠的撇着茶叶,装模作样的低头品茶!
谢灵运疑惑的询问:怎么这么晚还来找我,难道你遇到麻烦了?
程白溪轻轻的将茶盏拢在手中,抬起头,看着目明清朗的青年,语气郑重的问他:我想知道,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谢灵运神情一顿,随即浅笑着伸手指着屏风:诺,那里躺着一个人,他病了,太医都束手无策!我打算请人来做法呢!他语气轻快,脸上却是强撑笑容,笑得比哭还难看!他也意识到自己此刻面容不好看,就连背过身回避他目光,片刻后,程白溪斩钉截铁的声音响在谢灵运耳边:我可以试试!谢灵运猛的回头眼睛亮亮的盯着程白溪,程白溪却又腼腆的微微移开视线谦虚的强调:只是略通岐黄之术而已,上不得台面的!谢灵运依旧愉悦,兴致勃勃的拽着他走向屏风,被晾在一边的何宣指尖缓慢的描绘着茶盏的纹路,若有所思的盯着程白溪的身影!
程白溪神情郁郁的盯着安睡在床榻上的萧云道,微微皱眉:早知道是他,何必多此一举!谢灵运见他皱眉以为他也是无能为力,怕程白溪会内疚还故作轻松宽慰他:太医都束手无策,你不会医治也很正常!
谁料他却俯身伸手,仔细的查看萧云道的身体!谢灵运仔细观察程白溪脸上的表情,一刻钟后,程白溪走出屏风,低声询问:他有旧疾吗?:没有!谢灵运在旁边边斩钉截铁的快速回答。紧张的仔细观察程白溪脸上的表情,生怕又是无能为力的表情!程白溪字斟句酌的说:他就是在休息!身体一点疾病都没有!可能……他休息够了,就会醒了!症状有点少见,确实有这样的事情!也许明天就醒了!谢灵运一头雾水的盯着他,脸上满是疑惑!这话也要是从医者的口中说出来,他一定赏他一顿板子尝尝!
端坐在一旁的何宣恩也是目光不善的盯着程白溪。
程白溪看出他们心中的想法,有点郁闷!信誓旦旦的保证:他肯定没事,我就在这陪着你们,他醒了我再走!你快找地方睡吧!再不睡天都亮了!谢灵运打个哈欠,挥挥衣袖说:我就在这儿睡了,你去客房睡吧!话音未落拽过几张椅子拼在一起,不顾仪态的躺进太师椅枕着手臂就要入睡!他也是真的累了,就这么睡着了!
何宣恩与程白溪对视一眼,随即移开目光各自搬动桌椅拼凑将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