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小子,现在在哪儿?”
“少爷吃过早饭,把唐小姐昨日湿透留下的衣服送去唐宅了。”
“哼。”傅琰东撇着嘴,“他遛得倒快。”
林朽默默收着餐具,偌大的房子只剩水流的声响。
傅斯年与林牧在九巷口踱步了许久。
“少爷,您按个门铃,就进去呗。”
“你也知道我是少爷,你怎么就不能为少爷服务?”
拜托。
要追唐清婉的是他傅斯年,又不是他林牧。
但一想少爷有可能回去他爸面前撞告一通,于是装着胆子打开门。
出来的,是流光。
“不知傅少清早来唐宅,有何贵干?”
“昨晚清清换洗的衣物已经烘干,我过来送。”
林牧自觉地退到傅斯年的身后。
正在做早饭的唐琉酒听到外边的喧嚣,走过来问:“小光,清早是谁来拜访?”
“是傅少。”
“斯年啊。”唐琉酒措着手招呼着,“来,进来坐。”
虽然唐琉酒与傅琰东在生意场上经常不对盘,他倒没有那种看不惯他老子连他小子一并讨厌的偏见。
“吃饭了吗?”
林牧刚发出,“......吃......”这个单字,就被傅斯年的眼光扼杀。
“还没。”
傅斯年打量了一下屋内,心照不宣地说道。
“那待会儿等阿婉醒了后,一起吃。”
“清清还在睡吗?”
听到傅斯年对唐清婉的称呼,唐琉酒才细细地打量面前这个少年。
若是他未听错,昨晚应该是傅斯年与唐清婉第一次见面吧。
“你叫阿婉'清清'?”
唐琉酒故意不经意地问。
傅斯年倒没有怕他,反而宠辱不惊地开口,“伯父,昨晚清清与我一见如故,让清清落了水,是我傅家失责。”
还一见如故?
唐琉酒心里似乎明白了七八分,他意味深长地点点头,“那就再麻烦傅家,别让什么污了川城的耳。”
傅斯年当下明白唐琉酒的意思。
既然是在你家落了水后进了你的房,这清誉必须给我家保全了。
半响傅斯年才答道,“伯父放心。”
此时唐清婉与江宇泽有说有笑地下楼,唐琉酒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傅斯年,果然年轻人就是藏不住心思。
“阿轩怎么没下楼?”
“轩哥一早接到了陆奶奶的电话,回陆宅去了。”江宇泽答:“他还让我,对他的不辞而别,替伯父道个歉。”
傅斯年倒是想看看传说中的陆廷轩长什么模样,可惜没那个机会。
林牧情商一直不在线。
总觉得少爷明明在家里吃过了饭,现在一本正经地坐在这里吃,不是摆明了蹭吃蹭喝么?
他望着盘中的热狗直发怵。
“你不喜欢吃吗?”
唐清婉看到林牧的餐盘未动,好心地问道,“是不是我爸做得不好吃?”
林牧蠕动了下唇,刚想要说些什么。
感受到少爷冷冽的目光,只好颤颤巍巍地说:“不......唐先生做得很好吃......我只是不知道先吃什么好......”
饭桌上,漂浮着微妙的气氛。
饭后,傅斯年自告奋勇地留在唐家,与流光一起收拾残羹。
江宇泽看到唐清婉家里的钢琴,他搓着双手,心里痒痒的。
“听说廷轩哥哥说,你是因为想学音乐才被江伯伯赶出江家的?”
唐清婉坐在楼梯口问:“你现在是不是想弹钢琴啊?”
“嗯。”
江宇泽在征得唐清婉的意见后,十指灵活地在黑白键上飞舞。
此起彼伏的钢琴声,萦绕整个唐宅。
在厨房林牧拿着洗好的一个碟子说:“少爷,江公子的琴技不错。”
“刷你的盘子。”
傅斯年转过身,心不在焉地看着楼梯拐角处的两个人。
“......少爷......”
“没事别烦我。”
“......你洗洁精倒多了......”
林牧好心地提醒道。
“傅少。”流光从傅斯年手里夺回盘子,“您还是去客厅歇着吧。”
傅斯年跟丢了魂似的,被林牧推进了客厅。
这边,正热闹着。
“小泽。你的《爱之梦》第三首弹得好棒。”
“你知道我在弹什么?”
“李斯特是我最喜欢的钢琴家。”
江宇泽在音乐上的天赋很高,难得在同龄中找到个知己,于是同唐清婉就A段和B段展开了讨论。
“你们在聊什么?”
傅斯年冷不丁地站在他们身后。
唐清婉爱屋及乌,跟着江宇泽,对破坏气氛的傅斯年没什么好感。
“说傅少清早跑到唐家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傅斯年想都没想,将洗洁精的残沫甩在了江宇泽脸上。
“傅斯年,道歉。”
唐清婉小脸气鼓鼓的,她望着林朽,眼里含着水雾,“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
傅斯年不忍看着她发红的眼圈,别过脸,“清清我......”
“欺负人,很好玩吗?”
别看她身体小小的,力气却大得很,恶狠狠地朝着傅斯年的脚背踩去。
“我们家里不欢迎坏孩子。”
江宇泽看傅斯年懊恼的表情,心情无比愉悦,他神情得意,无声口型道,“活该。”
随后也追着唐清婉,跑出去。
傅斯年脑袋一遍空白,林牧刚好与流光整理完家务,看傅斯年颓然地在钢琴旁坐着,正垂着头,于是过去蒙上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阿牧......”傅斯年拿开林牧放在他眼睛的手,“你有没有什么方法,哄好一个生气的小女孩?”
“小女孩?指的是唐小姐?少爷你追成功了?”
林牧用胳膊肘捣了捣傅斯年,风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