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男人的臂弯,若不是当年根本来不及知会一声的告别,那现在站在她身旁,给她幸福的是他江宇泽而非傅斯年。
“阿泽。”
陆廷轩倒是比他沉得住气。
“你同清婉的事情,也该放下了。”
六年前以为随口说出来玩玩的初恋,如今深陷其中被过去扼住喉咙的是江宇泽而不是唐清婉。
“要不是傅斯年那个小人,趁人之危——”
江宇泽说不下去了。
趁人之危的,又何偿是傅斯年一人?
自己当年不一样知道陆廷轩喜欢唐清婉,还偷偷摸摸与她在一起?
千言万语,最后都成了一句最没有重量的对不起。
“呵。”陆廷轩嘴角扯了个弧度,“说起来,也不知怎么。”
“最近一个两个,都要跑到我面前说对不起。”
“傅斯年会道歉?”江宇泽冷笑,“他若是会道歉,我便随了他的姓去。”
“不是。”
陆廷轩珉了一口咖啡,加了半糖后,还有些微苦,“是阿光。”
江宇泽想起唐家这么一个存在,“难道流光也喜欢婉儿?”
陆廷轩摇了摇头,“你可知道清婉和斯年领完了证?”
“嗯。”
说起这件事,几日之前在傅氏,那人趾高气昂的模样,硌得江宇泽现在还不舒服。
“阿光说,是他和林牧各自一半的功劳。”
陆廷轩轻轻用汤匙,搅拌着咖啡,“我从意识到自己对清婉的心思以后,就算出早晚有一日,清婉会嫁给别人,只是从未妄想这个人是我。”
“轩哥。”
与陆廷轩相比,江宇泽显得如此小肚心肠,“离起飞还有一段时间,我去外边抽根烟。”
许是清早,所以办理托运的商务舱内的人并不多。
横竖脏活累活都是傅斯年去做,唐清婉这一路瞧了不少应援牌子,不知哪家饭振臂高声呼着:“哥哥,我爱你。”
“时装周看秀,玩得快乐啊。”
“哥哥,注意休息。”
......
唐清婉寻声,想要看究竟是哪个爱豆,却被换好登机牌的男人挡了视线。
她抬起头,闷着小脸,“干嘛?”
“清清。”
傅斯年有心不想唐清婉看到江宇泽,随意扯开了话题,“饿不饿?”
瞧。
这人天天就知道,问她饿不饿。
她最近这三个月,快被他喂成猪了。
“不饿。”
唐清婉发誓,在正式看秀之前,绝对不碰一口饭。
傅斯年忽然托起她的下巴,女人娇嗔道,“你干嘛......唔......”
男人的俊脸在自己面前放大,唐清婉被傅斯年吻得晕头转向,而不远处的江宇泽恶狠狠地将烟尾踩在脚底下。
该死。
江宇泽握紧拳头朝着墙壁砸了过去。
“可我饿了。”
这三个月,傅斯年因为忙着筹备婚礼以及公司转型的事情,已有两月未与唐清婉见面。
刚刚虽说是为了挡住唐清婉的视线,但这蜻蜓点水的*,蹭得他浑身发烫。
“清清。”
傅斯年的目光变得幽沉,他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怎么还没有动静呢?”
唐清婉羞得满脸通红。
甚至说话,都有些结巴,“......哪能......这样......快......”
他咬着她的耳朵,“要不到了巴黎,换种做法,试一试?”
“傅斯年!!!”
唐清婉的回音旋转在机场的候机厅,几位值班的空姐偷偷笑着。
小女人吼完也觉得不好意思,埋着头。
倒是肇事男主角笑盈盈地牵着唐清婉的小手,“我在的。”
“别吼的那么大声,会伤喉咙。”
播报站很快传来关闸登机的消息,唐清婉推着傅斯年,一起登上飞往巴黎的航班。
陆廷轩站在一众人后面,所以看得出江宇泽的不自然,他捏住江宇泽的袖口,“阿泽。”
江宇泽回过身,看到陆廷轩对他摇了摇头,半晌吞出个词:“无妨。”
飞机足足飞了十一个钟头。
抵达戴高乐机场,各国知名明星与记者数不胜数,好不壮观。
唐清婉不懂秀,她主要是来看大本命CD,从机场出来的一路看到自家应援物,全程露出姨母般的笑容。
刚想着扎进人群里去给那耀眼无双的男子打招呼,却被傅斯年强制性地揽入怀中,“国外不比川城,清清跟紧我,别乱跑。”
唐清婉只能看着自家爱豆,在镁光灯下频频鞠躬,无奈地咬了咬唇。
泰戈尔曾经说过,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爱你,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对于唐清婉而言,她与CD的境遇,恰如这句爱情诗。可看在棒打鸳鸯的罪魁祸首正推着满满一车的行李,自己也不好开口说傅斯年不好。
当二人出了机场,主办方已经派专用车S级奔驰接他们下榻香榭丽大街的五星级酒店住宿。唐清婉听不懂法语,听到傅斯年这一路与司机畅聊欢畅,心中自然是羡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