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道:“我对你没意思,别跟着我。”
“哈哈,你误会了,我对你也没意思。”那男子听罢,竟然笑了起来,声音清朗悦耳,极是好听:“我只是觉着有缘分,不妨交个朋友罢?”
慕容熙儿懒得睬他,抬脚便走。
谁知那人却不离去,竟然亦步亦趋:“哎,姑娘,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今晚上人很多,我瞧着你柔柔弱弱的,别被人挤着。”
见慕容熙儿不理他,也不气馁,兀自兴致勃勃地说个不停:“哎,其实现在的女子,大多都是这样柔柔弱弱的。唯有我家妹子,那是真正女中豪杰。她曾经一脚踹得欺负她的人吐血,且五六个男子打她,竟沾不着她的衣角,被她一脚一个踢飞了去,端的是英武潇洒。”
慕容熙儿听到这里,不由得有些好奇了:“你妹子生得五大三粗吗?是不是比你高,比你壮?”心中已然浮现出,一个生得粗壮威猛,面黑带痣,极丑陋的女子模样,不由得眼中闪过厌恶之色。
“才不是!”那人极为骄傲地道,“我妹子生得极漂亮,我再没见过比她更漂亮的人。且她的身量竟比你还要纤细一些,说起来我十分想不明白,她哪里来的那样力气?”
口口声声,十分骄傲的语气。
慕容熙儿听到这里,不由得撇嘴,冷笑一声:“吹牛皮不带打腹稿的。”却是已经把此人想成搭讪的登徒子,心中委实不耐,便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你莫不信,我说得句句是真,乃是我亲眼所见。”男子说着,目光往下移动,落在慕容熙儿的裙子上,只见一圈圈续祍,层层叠叠,端的是淑雅大方,又抬起头极骄傲地道:“说起来,你身上穿的裙子,便是我妹子家做的。你大概只听闻我妹子家的布坊的做衣裳的名声,却没听过我妹子别的名声。”
慕容熙儿听到这里,脚步不由得一顿,心下顿时存了一丝犹疑,口中却冷笑道:“你知道我的裙子是从哪里做的?”
男子便道:“还能是哪里?这样新鲜款式,也只有我妹子家的凤栩阁才有得卖。”
“你和凤栩阁的东家是什么关系?”慕容熙儿微微一愣,不由得皱了皱眉,此人莫非竟是阿瑶的朋友?毕竟,可从没听凤瑶说起过,她还有个兄长?
只听那男子挺直胸脯道:“是极好的朋友。”顿了顿,又将胸脯挺直一分:“以后我要娶她的!”
慕容熙儿听罢,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人口没遮拦,阿瑶——”说到这里,猛地闭口。该死,她怎么能轻易暴露自己与阿瑶是认得的?这男子多半是胡言乱语的骗子,却不能上他的当。
便改口道:“啊哟,听说凤栩阁的东家,是有丈夫儿子的,你怎么能娶她?”却是起了捉弄他的心思,胆敢编排阿瑶,看她不收拾他!
那男子,恰是被苏夫人以种种法子逼婚,心中苦闷不已的苏行宴。今日桂花节,他刚吃过晚饭便被苏夫人撵了出门,非要他出来碰桃花。并说,已经找高人卜了卦,如果他今日碰到有缘的姑娘,则多半就是他的真命天女。
苏行宴听罢,直是嗤之以鼻,他的心中只装了他的凤妹子,任别人再貌美温柔,他也是看不进眼里的。然而他生得俊逸高大,哪怕对旁人无意,可是却阻止不了别人对他的觊觎。
尤其,他在黄沙镇上很有些名声,许多闺中少女都把他当做良人。故而,刚一出门,便被人抛了许多爱慕的眼神,更有人试图投怀送抱。
苏行宴如今很不喜欢这样,便连一点得意炫耀的心思都没有了,便跑到小摊贩前买了一只女子才戴的白色幼虎的可爱面具,扣在了脸上。果然,如此一来搭理他的人便不多了。
苏行宴有家却回不得,又不想找那些喜热闹的家伙们,便独自一人寻了冷清的街道,晃悠着打磨时间。谁知,竟然偶然遇见慕容熙儿。
只见她被人群甩出来,而他恰好就在旁边,便伸手扶了她一下。后来则是觉得她凶恶面具下的一双眼睛有些面善,便忍不住跟她说起话来。
此刻只听慕容熙儿质疑,苏行宴便答道:“她丈夫已然死了,如今只有她和儿子两个人,我怎么不能娶她?”
话音刚落,便听一个有些犹疑的声音问道:“她说,她丈夫死了?”
苏行宴点头道:“不错,只留她和儿子两个人,若非我妹子聪慧能干,如今还住在陌水村的破旧老屋里呢。”
此人,莫非当真是认得阿瑶的?慕容熙儿的眼玲珑转了转,原本打算往回走,此刻却不禁住了脚步,心念转了一圈,却抬脚往路边走去,口中问道:“凤栩阁的东家,还有着这段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