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凤栩阁的成衣,所用的布匹,都是无忧坊的。如此算起来,凤栩阁的客人越多,无忧坊赚得银子就越多。
可是,就这么坐等收钱的日子,却是叫陆掌柜有些闲得骨头都松了。就在这时,却见花芯抬脚迈进门槛。
陆掌柜不由惊讶,问道:“外头这样多的客人,花芯姑娘怎么还有空闲来我们无忧坊?”却是认得出花芯的。
只因为三花虽然生得一模一样,然而穿戴打扮并不相似,风格各异。且,Xing情也不一,故而长久相处下来,陆掌柜大半时候也都能辨认得出来。
只听花芯张口就道:“陆掌柜,叫你店里的小伙计们,都到我们凤栩阁帮忙去。”
陆掌柜不由愣住了,只道:“花芯姑娘,哪有这个理?”他们纵是闲着,也决没有到别人家去帮忙的道理呀?
花芯往前一步,拍着桌子道:“怎么没有这个理?我们凤栩阁赚了钱,你们是不是分一部分?如今我们凤栩阁捡银子都捡不迭了,叫你们帮忙撑开口袋,很难为你们么?”
花芯素来是个泼辣Xing子,此刻拍桌子瞪眼的模样,端的是惊艳风情。陆掌柜早已经过了贪花的年纪,却也是有些惧于她的泼辣,加之花芯说得有理,便只得应了:“好。”
说罢,留了一个老伙计看店,便率领其余人一同出了门,往凤栩阁去了。
等众人看到无忧坊的人居然都进了凤栩阁的门,且就连掌柜的都来了,不由得纷纷碎语起来。原来,曾经闹得不可开交的两家布坊,竟然当真和好了。
便有人对凤栩阁的印象,更加好了一分——就连曾经撕破过脸皮的对头,都能够和好如初,凤栩阁的东家果然是心胸宽阔之人!
有了陆掌柜等人的加入,队伍缩减的速度便越来越快了。三花将记账、记尺寸等事情都交了出去,每个人都只负责为客人量身,一下子速度快了三倍不止。
与此同时,无忧楼此时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昨日乃是桂花节,因着欢闹喜庆,故而不少人家都在酒楼里点了菜,在家中摆宴等等。无忧楼作为黄沙镇上最大的酒楼,自然接的订单十分之多。从昨晚无迹等菜时,传来的话里便知道了。
而闻人宇近来受凤瑶的影响颇深,居然给他想出一个法子来,那便是每家来取菜时,他都单独赠了一份川菜。赠得多了,如果人家不喜欢,倒掉便浪费了。且,成本也不低。故而,一份小菜便只取了一只小小的碟子,盛了约莫Cheng人两口的量,单独搁起来。
后来,闻人宇一想,赠一份也是赠,赠多份也是赠,不如索Xing大方点。故而,便将无忧楼欲推出的川菜,每样都做了一大锅,分成许多小份儿,又每样捡了一份,搁进一只单独的小食盒里,凑成一盒川菜集锦。
且,也不是家家都赠的。对于老顾客,有些身份体面的,订的菜较多的,自然是赠了一只食盒,又说了许多好听的祝福话儿。对于点的菜较少,或者没什么体面的,便只赠了一份两份,叫他们尝一尝鲜。
毕竟是白白送的,又不要钱,故而也博得了许多名声。
闻人宇想出这个法子,原是累了无忧楼的大厨们,从一早上就开始准备。一整天下来,等到晚上回家后,两条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当然,这里头也包括了闻人宇。然而闻人宇心里却是开心的,晚上睡觉前还兴奋着,也不知道这一举动,次日会取得什么样的效果?待到第二日,却是便知道了。
还不到晌午,便有熟人来了楼里,点名便道:“老方?你昨儿做的那个菜,竟是叫什么?味道十分辛辣冲口,我们家老太爷今日下巴上都长了疙瘩!”
闻人宇此刻在厨房里,教导着小徒弟们择菜,闻言撂下了小徒弟们,走出来看见来人,却是笑了:“怎么?你这是寻仇来了?方爷可告诉你,那菜是白送你们的,你吃了高兴夸我可以,要是来找麻烦,方爷可不愿意的。”
那人便哈哈大笑起来,走近来搂过闻人宇胖乎乎的肩膀,挤眉弄眼地道:“昨儿我们家老太爷吃得可带劲,那一盒子全给他老人家一个人吃了,高兴得大晚上不睡觉,找我们陪他抹牌。嗳,再给哥们整两道,价钱你开!”
闻人宇一听,心里乐了,他的感觉没错,这样浓烈的味道,却是适合味觉渐渐消失的老人。何况,昨晚赠送的那些小菜,因着分量少,更是多加了三分盐巴。
对于这个结果,竟不觉着惊讶,只是乐呵呵地道:“真是对不住,那道菜的一味调料呀,却是使完了。老顾啊,你再等两日吧。”
顾老爷原是一名三十多岁,近四十岁的中年人,身量中等,只是面色较闻人宇略黑。却是跟闻人宇一早就熟的,闻言不悦地道:“你少哄我,怕我不给你银子是怎的?快些,我家老太爷等着吃呢。”
闻人宇却只是摇头拒绝道:“真是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