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点点头,而后将她扶起,且拿了两个软垫垫在她身后,让她舒服些的靠着。
之后又去桌案前,盛了一碗十分软糯的肉糜粥来。
她尝了一口,顿住了,看了他一眼,而后又缓缓咽下另一口,一时也辨不出她的表情是欢喜还是不喜。
他蹙起眉,“很难吃吗?”
她看着他,许久说,“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肉糜粥。”
而后露出微笑,抬眸看他,“不想,你连厨艺都这般了得。”
他淡笑,竟被她给戏弄了。
“小的时候,我随父王外出狩猎,被王兄给走丢了,围困在山间的一处洞穴里,当时什么吃的都没有。”
她深思后赞叹道,“你能被自己的兄长走丢数次,也着实算是有本事的。”
他却摇摇头轻笑着,只是笑容里却夹杂着几许心酸。
“当时我身上只有一弯弓箭和数只箭羽,要想活下来,我必须要学会用他们狩猎。”
想到昔日的画面,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不过想来也是得老天庇佑,幸而不曾遇到豺狼虎豹,只是猎到些飞禽走兽,为了活下来,我学会了用身上的火石燃火烹制它们,约莫我厨艺的启蒙,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她看着他的眼神,不禁泛起酸意。
他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
“不过都是些陈年旧事,早已过去了,今日若不是你提起,我倒也想不起来。虽然你和善的对我,我十分欢喜,但用不着摆出这样一幅要哭出来的模样。”
好似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却在听完这一席话后,便再无了酸涩之意。
“你这个人,总是能将气氛破坏个干净。”
他用勺子盛了一口粥到她嘴边,“我倒是可以借肩膀给你靠一靠,但眼下这副模样,我寻思着你并不打算如此。”
她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还有着些许泥浆干掉后的印记,不过倒是干爽的很。
“吃饱的话,把衣服换掉。”
她看了眼床头的衣物,风格倒与她平日里的十分相似。
“原本是想替你换的,可终归怕你醒来觉得不妥,便用术法烘干了你的衣物。”
她忽而明了,心里也有些惊讶,他竟能想的如此周详。
“你这副眼神,是要我替你换。”
他轻言到,明明是极为过分的话,却硬生生的被他说得,像是极为有礼且理所应当的问询一般。
她懒得理他。
“这里是哪里,为何会有女子的衣物。”
她将衣物接到手中。
“上次带你泡温泉的花灵岛,本是让人给你准备了些衣物,顺道今日带过来,却刚好在结界外偶遇你,眼下这些衣物,倒是恰好派上了用场。”
她忽而想起发生的一切,瞬时心情不禁又低落不已。
他看着她略有深思的侧颜,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想到方才她独自蹲在湖边,那样无助而仅仅抱着自己的模样,一时满心都是怜惜。
“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可如若你能相信我,便可将一切对我坦诚。”
她张开嘴,却久久也开不了口,究竟要如何才能同他说。
“如若当下你并不想说,也没关系。”
她垂着脑袋,依旧没说话。
“你只需要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在。”
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话。
她缓缓抬起头,紧紧盯着他的面容。
虽然晓得他惯爱戏弄人欺骗人,可眼下这个模样,她就是知晓,他并未同自己说笑。
“你为什么要这样关照我,是因为我身上有另外半块噬魂玉,如若我死了,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且噬魂玉已认我为主,你再无法操控它吗?”
他无奈的摇摇头,不明白自己为何在她心中,竟会成为那样的一个人。
“前几天我问过你,是否还记得你曾答应过我的事,这件事情,你还有印象吗?”
她想了一下,约莫是有这么一回事,故而点点头。
“那你现在想起来了吗?”
他的目光十分认真,好似询问的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可她确然不记得是哪桩,便只得摇摇头。
“我着实想不出来同你承诺过什么!”
他扶额,竟丝毫都忆不起来,约莫真的是诓自己的。
可即便是诓自己的,她也须得继续诓下去。
“我说过,要看我的脸,是要对我负责的。”
她的脑海里闪过一场熊熊的大火,一个男子将已然重伤的她搂在怀中,问她是否想看他的面容,如若要看,以后便是要同他负责的。
竟真的有这么一桩事,她好似被雷劈了一般,再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