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只得放弃了挣扎。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姑娘说的那般,将这刺客伪装成普通人放走了。
少年看着耐心同丫鬟解释的少女,漆黑的瞳仁不知不觉布满柔和的笑意,紧接着就觉得右臂一阵疼痛,不由嘶了一声。
少女正低着头给伤口止血,按压了片刻后,从随身的香囊中拿出一个药瓶,慢慢地上了药。
鸦青的黑发有几缕落在赵晏的肩膀上,他愣了片刻,悄悄往她身侧挪了挪,鼻尖便闻到一阵淡雅的香气,微微低头,她莹白透亮的面庞近在咫尺。
周裴利落地撕扯下一大块干净的中衣,重新给赵晏包扎好,便顺势偏过头掀起车帘看了一眼,淡淡嘱咐赶车的沈云:“别回府,转去雨花巷。”
沈云没有丝毫质疑:“是。”
她母亲陪嫁的宅子中有一座是在雨花巷,母亲曾多次提及,以后等她出嫁了,那座宅子就送给她当陪嫁,因而看宅子的一些奴仆也都是从前伺候过她的下人。雨花巷大宅人少地僻,适合去暑避夏,此刻看来,倒也是个藏人的好去处。
赵晏明显感觉到身体轻快了些,有了开口说话的力气,看了一会儿沉静如水的周裴,挑眉道:“姑娘好似认识在下似的?”
周裴斜了他一眼,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他干的是取人首级的大事,却还有如此闲情逸致——不仅没有在她上车后及时威逼利诱好趁机脱身,现如今甚至还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来刻意搭话,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行刺了什么人,处境有多危险?
她冷冷道:“壮士说笑了,小女从未见过您。不过倘若您被五城兵马司的人抓去关进了昭狱,届时菜市口行刑的时候说不准小女能有缘见上一面。”口气中是浓浓的嘲讽。
赵晏很想讪讪然地摸摸鼻子,可惜手根本抬不起来。
他们二人才见面不到两盏茶的功夫,他竟然已经被人嫌弃两次了。
嗯……这和他想象中的发展不一样啊。
赵晏决定遵守少说少错的原则。
看到终于安分守己起来的刺客,木槿这才松了一口气。
方才那刺客离姑娘也太近了吧?她看着心里直突突。
而且一开口,说话竟然那么轻佻……什么认识?姑娘堂堂名门贵女,大家闺秀,怎么可能认识这种人?
虽然这人长得挺好看,可到底是个江湖莽夫啊。
要不是庆王殿下做事不牢靠,姑娘也不至于要和这种人接触……
木槿的心中莫名升起对“始作俑者”的愤懑和怨恨起来。
周裴则对这二人的想法一无所知,她不停地掀起车帘查看情况,直到雨花巷的门人看到她的腰牌放了马车进去,这才放下一颗心来。
她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将那件玄色外袍递过去:“……穿上,一会儿出去了别说话,装醉就行。”
赵晏听着眼睛一眯,但还是乖乖地接过了衣服。
马车在垂花门前停下,沈云听着马车里的吩咐声,跳下马车掀了外帘往里看,古井无波的脸上顿时现出震惊之色。
这……马车里面怎么会有一个外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