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三笑了笑,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其实,并不苦的。”
“我小时候活在农田人家,夏日暑气虽然重,然而傍晚的时候,父亲会提上来井水,泼在地上,压下蒸腾的尘土,而这个时候,日头下去了,树叶上还会隐隐透出不同色彩的霞光,我的伙伴儿们,会看见自家的炊烟,听见母亲的呼唤声。”
“其实,那段日子里的苦,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父亲常常抱着我坐在门槛上,同我打扇子,风起先是热的,后来便慢慢凉了,他还会同我讲故事。”
抬起头,影三的眼睛里有闪烁的光芒,像是一潭死水,被小石子击破了平静,荡漾起来。
“我没了父亲,所以,我想去保护其他孩子的父亲了。”影三第一次直视着林椿,而不脸红。“娘娘,我的心意,你知道吗?”
“嗯。”林椿拖着锁链,由跪坐转为站立,她躬下身,说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脸又忍不住红了起来,影三挠挠头,嗫嚅着道,“其实,我没有娘娘想的那么高贵,我只是……不忍心。”
对上林椿含笑的眼睛,影三突然说不下去了,罢了。娘娘误会便误会吧,自从陛下将她再次困在这里后,她便难得这样笑了。
“嗯,还有一事,此去危机重重,我想将昆山剑法传授给你。”
“不可不可。”影三连连摆着手拒绝,他不是不知昆山剑法是天下第一剑,原本他是有偷偷学过娘娘的剑法的,但是……这样的事情并不光彩,毕竟到底是人家的门派秘门,还未想出委婉的推脱之语,他便听到林椿又道。
“无妨,师父他老人家,从来便喜欢你这样纯良之人。”林椿拍了拍自己旁边的藤垫道,“坐下吧,我画剑谱教你。”
影三纠结了半晌,终于还是跪坐了过去,拘谨得不行,眼睛也不知该放哪里,只觉得落在何处,都冒犯了娘娘。
努力地放轻呼吸……娘娘,真是好香啊。
摇摇头,将绮念压制下来,他听得林椿的声音响起,不疾不徐地娓娓道来,“昆山剑法,不比其他门派,从来不要修习者绝情绝爱,反而需要使用者,心怀天下苍山。”林椿拿着笔,在宣纸上描绘起来。
灵动的声音,跃然而起。
影三渐渐听得入了迷,最后看见林椿拿出线来,开始穿针。
“娘娘这是……”
“这本剑谱,随身带着吧。”林椿放下针线,想了想,突然在唇边荡起两个梨涡,她又提笔写道——
“东街有一梵正,擅庖术,其中鲈脍甚美;
张家酒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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