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西子湖畔,有人撑鱼竿淡然地融入天地间,一席斗笠,毛茸茸地春雨洗涮着大地。
这是上天给人间的恩赐。
片刻,只见鱼竿突然颤动了几下,那人也不急着收杆,手指微微敲打几下鱼竿,些许鱼儿从湖里一跃而起。
像是觉得有些无聊,左手拍了拍地面,蓦然一碟点心出现在了他的手心。
这幕奇景若是寻常百姓看到了,定是要或惊过叹一番。
可到底是世间繁华,百姓们忙于分内亦或分外之事。
一人着灼灼红衣,手执素白油纸伞,于雨幕内缓缓向那渔人走去。
油纸伞斜靠在渔人头顶上方,那执伞的人却是淋了满身雨意。
带着微许迟疑和少许苦涩、更多的是想遮掩的漫不经心,执伞的那人道:“你......恨我们吗?”
渔人抬头看向了执伞的那人,令人心惊地却是渔人那双漆黑的眼里没有丝毫光亮,细细观察,只能叹苍天不公。
这双明亮的眼瞳,竟是瞎了。
执伞那人带着狼狈,偏过了头,能感觉到渔人貌似淡淡笑了。
这时,一位衣衫不整但能看出浑身气质较好的男子疯疯癫癫跑了出来,渔人微微向后侧了侧身子,却没想自己的斗笠被打掉,挽发的玉簪也随之落地。
渔人也没理,只是以手支撑,想捡起那枚玉簪。
有些疯癫的男子嘶吼道:“你起来啊!你起来!你的才情呢!你的傲骨和淡然呢!你起来啊!!!”
渔人连眉头都没抬一下,只是换换用手支撑着整个身体,将玉簪握在了手里。
右手发力,渔人握着玉簪又坐回了西子湖畔,与刚刚不同的是,斗笠掉落,三千华发散落一地。
渔人缓缓闭上了眼睛,道:“不恨。”
却也永远不想再接触。
“你归来是诗离去成词且笑风尘不敢造次
我糟糠能食粗衣也认煮酒话桑不敢相思
我站也如松行也如风偏偏风月难抵浮生种种
你卧龙也好凤雏也罢恰恰栽了一场大梦惊鸿”
“这世,可以两清了吗?”
“我们放你走,换回属于你的东西,别恨......不,别忘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