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闭嘴!”
权亦泽又一次被激怒,抬手就要打,却不想竟然被管家冲出来抱住了腿,颤声劝道,“将军,您可不能动手啊,这是多好的夫人,您想想啊!”
但是,管家的苦口婆心,并没有为慕云玖争取到更多一些的好感。
“你起开!”
倩兮的目光似乎又落在了梅初雪身上,管家被一下甩开,但权亦泽却收住了手,又强抑着愤怒坐下来,谁都不理。
说慕云玖人好的怕是都瞎了眼!
但无疑的,自从昨夜他醉宿在绿萝那里,就已经把梅初雪伤的更重。
“将军!将军!”
外面突然传来小厮有些惊慌的喊声,随即,管家急忙颠颠的跑出去,眨眼的功夫又回来,有些惴惴不安的看向权亦泽说道,“将军,兵部尚书宋大人来了。”
顿时,权亦泽面色一寒,冷声道,“快请去书房,我这就来。”
说罢,也顾不得面前还有别人,径自将衣服都套在身上,大步离去。
本能觉得,宋世殊的登门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于是,快步赶去书房的一路上,权亦泽的心中已经闪过了无数的想法和揣测。
而实际上,兵部尚书宋世殊,是来上门征收罚款的。
一进门,权亦泽就看到了那绛紫色官服,以及彰显着身份的十三銙金玉腰带,再往上,胸前绣着的是尚书专享的对雁纹,最后,才是宋世殊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侧脸。
而早有下人恭敬的奉了茶,这当口,他正一手端茶,站在左墙面前,唇角带笑的欣赏着挂着的一副大字。
那是权亦泽自己题的字。
顶天立地,舍我其谁。
听到权亦泽进来,他便转过脸来笑道,“听说权副将军文韬武略,如今见识到,算是开了眼界。”
说着,又指指墙上那字,“字体刚劲有力,笔法流畅自然,再加上这词义宏武的八个字,权副将军心中果然有一番大天地啊。”
“让宋尚书见笑了。”
权亦泽看了一眼字,又不动声色道,“只是闲来无事的小打小闹,技法粗劣,登不得大雅之堂。”
那八个字,是他一生的梦想。
从小,他就立志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然后,纵横沙场、保家卫国,即便是为此会付出自己的一切,乃至生命,也在所不惜。
可现在看来,这梦想大概是在嘲笑他吧?
“不不不,我倒是觉得非常棒。”
宋世殊又开始端详那副字,而权亦泽便拱手问道,“不知宋尚书今日前来,可否是陛下派遣,来检阅我这个罪臣的自省情况?”
“这倒不是。”
宋世殊终于将注意力从字上移开,走到书桌前坐下,又热情的拍拍桌角,仿佛他才是此间主人一般,“别愣着啊,坐坐坐,咱们同僚间不该如此生分的。”
而权亦泽没有言语,只是皱了皱眉头,坐在了他的对面,静静的看着他。
“权副将军,关于陛下的处罚,你应该是清楚的,也自然就无需我多说了。”
宋世殊悠然捧着茶杯,状似闲适的欣赏着自己的紫色官服,又细细数落道,“你官居二品,一个月的正俸是一百七十五两,每月还外加各类官例贴补共计六十两,一年十二个月,统共是两千八百二十两需要上缴国库。”
权亦泽没有回答,只是眉头皱的更深。
宋世殊虽然其貌不扬,但颇有手段,自任职兵部尚书以来,处理事务从来都没有出过什么岔子,深得皇帝的宠赖。
所以,这也是他被任命为自己这件事情主理人的原因。
“怎么,权副将军是连这些都拿不出吗?”
宋世殊的胡子随着唇角翘起,又亲切的笑道,“若是真的有难处,倒是可以跟我直讲,我去回了陛下为你求情,倒也使得。”
说罢,又别有深意的笑道,“大不了,就是再多闭门思过几个月而已嘛。”
“不敢劳烦宋尚书。”
权亦泽面无表情道,“我这里还不是清水衙门,不至于连这点儿钱都拿不出。”
他知道,宋世殊这是在给他下套。
只因为早之前,他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宋世殊‘共谋大计’的邀约。
又或许,这根本就是陛下的意思,借着罚奉的机会,让宋世殊来摸探一下自己的家底,是否真的如同自己所说,薄的很。
总之,他清楚陛下的脾性,一旦对人有了怀疑,想要消除是很难的。
也正因为如此,他得小心应对宋世殊,千万不能出差池。
“瞧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也没别的意思呀。”
宋世殊仿佛根本听不出他的语气,仍旧笑的和气,“只是咱们同朝为官,都一心忠于陛下,况且你所犯之事也皆事出有因,如今又降了职,恐怕要有一段时日不太好过,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你陷入这般境地。”
“那我就谢谢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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