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身上竟然裹着一块红色的绸布,绸布的一角垂在手臂之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上面似乎绣着字。
我定睛仔细一看,不禁惊讶自语道:“连福”。
连福,韩连福,这怀中的婴儿难道就是二十年前死去韩连福?那这么说来,这个农妇就是姜桂凤了。
姜桂凤,应该是二十年前屠村惨案的受害者,那间屋子里还立着她的牌位。那眼前这个人,是人还是鬼,为什么她和别人都不一样,如果是阴气做鬼,可为什么我还是察觉不到她身上的戾气。
这会儿,我的脑袋里一团乱麻,已经顾上这么多了。
我用余光一扫,周边的黑影大多被火把打散,少了许多。不过再仔细一看,那些黑影其实并没有消失不见,而是化作一道道黑烟,在慢慢地重新聚集,最早被打散的几个黑影已经快要聚拢回原形了,又围了上来。
眼前的农妇堵着路,一动不动,用恐怖的眼神直勾勾得盯着我。
这该怎么办,我有点乱了手脚。
“让开,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了”,我喊道。
农妇低头看了看她的孩子,面露苦色,眼神中充满了哀伤,但却纹丝未动。
我干脆直接吼道:“姜桂凤,把路让开”。
顿时,农妇的脸色骤变,五官迅速地拧到了一起,仰天发出一声刺耳的嚎叫,面露狞笑,竟然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赶紧躲闪,一时还搞不清楚这农妇到底是人是鬼,而且她怀里还抱着个婴儿,那孩子也是正常人的模样,我怕伤了他俩。
正在我俩纠缠的功夫,一团银光闪过,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一把攥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转头一看,大吃一惊,来的人正是抢走了红斗篷的那个鬼影。
这鬼影怒目圆睁,嘴里咕噜咕噜得乱叫,扭曲着五官横在我的眼前,一只手死死攥住我的手腕,将火把硬生生得压了下去,力气之大根本就不给我毫无反抗的余地,而另一只手则迅速得伸向了我的喉咙,想要将我置于死地。
我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气力又根本无法与那鬼影抗衡,情急之下只能向前靠,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在了黑影的身上。
他的身子轻如纸片,我俩一拥倒地,滚在了一起。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鬼影压在了身下,让他无法掐住自己的喉咙。
这会儿,我俩面面相对,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的脸,鬼影的表情狰狞可怖,眼睛中瞳孔极具扩张,充斥着阵阵杀气,死死得盯着我。
我拼尽了全力,已经是强弩之末,看着身下的鬼影,他似乎比刚才还要玩命。
这让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便竭尽全身力气喊道:“我知道你是韩奎,也知道你是为了保护妻儿,你到底是人是鬼,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嗓子果然有效,他似乎是能听懂我说的话,掐着我的手瞬间软了下来,杀气腾腾的眼神也没有了,而是不停地发出着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