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对岸不是别人,正是老爷子,董世强和张敏。
阿敏手里正握着一把简易弓箭,看样是就地取材,用树枝削成的,弓弦则是张敏带来的攀岩绳。董世强一只手里握着几根箭,也不过就是几根树枝,另只手拿着一只打火机,看来那几只火箭,就是老爷子他们射过来的。
三个人凑到河岸边,往河水里望了望,显得很紧张。老爷子一招手,喝道:“动作快点,千万别在河里停留”,说罢,三个人快速得趟过了小河,到了对岸。
我们凑到一起,我正要开口发问,阿敏却招呼大家千万别靠近我,然后让张敏翻出急救包,又让董世强去河边弄来清水,让我自己擦拭伤口,把血弄干净。
我也来不及问缘由,手臂一阵阵钻心的疼,赶紧用清水洗去伤口上的脏东西,擦净血迹,这才发现,虽然那怪物牙尖嘴利,在我的小臂上留下了两排小窟窿,流了不少的血。但伤口似乎很快就止血了,已经凝结成了血块,看起来根本就不用包扎。
这真是奇怪,这么深的伤口,还流了这么的血,居然能不治自愈。
大伙也觉得奇怪,正要围上来看个究竟,老爷子突然一声喝止,命令董世强赶紧在地上挖坑,把刚才我擦拭伤口的纱布给埋了。
董世强一头雾水,只得照做。
带着血迹的纱布掩埋干净后,老爷子又让我将伤口包裹好,尽量别让伤口裸露出来,更要小心伤口再复发流血。一切照做后,阿敏凑到我的眼前,翻开我的上下眼皮,又在我的眉心伏矢穴位,头顶尸狗穴位上又摸又看,折腾了半天,他哈哈大笑道:“大门长果然是千年一遇的阴阳骨,这鬼东西的阴毒伤不了你”。
其实我也预料到了,刚才那怪物一口咬下来的时候,一瞬间像是一排冰锥子扎进肉里,又凉又疼,而且有阵阵发麻的感觉,阴门录中常有记载,这一般就是创口遇到阴毒的表现,所谓阴毒,一来是说阴气入身,损伤了阳气;二来,阴毒也可由各种阴阳属性的东西调制而成,好似毒药一般,形态也是各异,有无形无影的气体,烟尘,也有各种形态的液体,粉末。
想必,那怪物的唾液中带有某种阴毒,这也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那头野猪会没有丝毫的反抗,无声无息得就被干掉了,它一定是中了那怪物的阴毒。
可那怪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我问老爷子,他却摇了摇脑袋,说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东西,可能和昨天晚上冰层融化有关。
原来昨天夜里,我们被大水冲走,我抓着白小青,一路漂了下去,而老爷子和张敏,还有董世强则凑到了一起,阿敏拼命抓住了两个人,我们这伙人便被分成了两部分,冲散了。
可能是水流的冲击过大,老爷子他们三个也昏迷了一夜,大约凌晨五点多钟的时候,阿敏醒了过来,那会儿天还没亮,他们也被水流带到了河边,张敏和董世强就在老爷子的附近,还昏迷不醒着。
阿敏叫醒了两个人,幸好大家都没受什么伤,三个人便沿着河道,沿路寻找我和白小青。
就是这会儿功夫,老爷子发现了河水中藏着的怪物,当时有一只野鹿,在河边饮水,那怪物动作神速,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一瞬间就将那只野鹿拖到了河里。
整个过程阿敏全都看到了,那只野鹿少说也得有个百十来公斤,没有做丝毫的反抗就被干掉了,肯定是用了非常的手段,老爷子凑到河边,往河里一看,顿时下了一跳,河水里三五成群,到处都是这种人脸鱼形的怪物,它们正成群结队得沿着河道一路往南游。
其中有不少的怪物都带着猎物,大到野鹿,野猪,小到野兔,袍子,被两侧的鱼鳍加在身下。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物,但老爷子在这林子里打了一辈子的猎,见过的野生动物无数,从这玩意诡异的外形,还有身上慎人的红色斑点来看,它一定是带有剧毒,所以才能眨眼的功夫就干掉了野鹿。
老爷子状着胆子,往近前凑,想看得更清楚一些,火把往下一放,没想到河里的怪物非常怕火,竟然一哄而散,争相躲避,眨眼的功夫就全都游散了。
一般来说,野生动物都会怕火,但是很少有水里的东西怕火,这个道理很简单,因为水里的东西根本就没见过火。老爷子顿觉奇怪,看了看张敏,张敏也是一脸的茫然,就只是眨眼的功夫,河里的怪鱼就全都消失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他们找到了之前野鹿被袭击的地方,地上还留有鹿血,火把灯光打上去一看,吓了一跳,那些血迹已经结成了晶莹剔透的血块,颜色异常鲜艳,亮光照上去还在泛着荧光,好似一颗颗被染红的玻璃珠子,血块还在冒着白烟,就算不用手去摸,也能感觉到它们一定是冰凉刺骨。
老爷子蹲在地上,仔细得看了半天,觉得应该是中了毒。
张敏也有相同的看法,而且更是肯定,觉得八成是某种阴毒,毒物让野鹿的血液瞬间冷冻凝结,所以才会没有任何的反抗,一下子就被怪物给拖进了水里。
阿敏将之前的情况给我讲了一番,还有这河水底部的蹊跷,虽然我们也说不明白这些怪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想必都与昨天晚上的火行五龙图有关联。
人凑齐了,大家都没受伤,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老爷子又翻出了那只罗盘,放在晨光下来回端详,但却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如果按照祖宗的说法,我们早就过了到达飞霞瀑的时间,不过阿敏觉得,火行五龙图的机关一定是打开了,那条火龙和融化的冰山,应该就是所谓的火行五龙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