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府那位小爷虽然浮夸无度,但喜好却是一天几个样……你们家小娘子要投其所好,岂不扔的东西更多?!”
屋内一片赞叹,看来这京城里的姑娘们芳心所属也不外乎这两位爷。仪荻听得正乐呵,却见春露着急忙慌跑来。
“青青姑娘在这儿吗?”
仪荻摇一摇头,看她神色凝重,忍不住又追问一句“怎么了?”
“东厢那边儿陆侍郎又在刁难陆散骑,青青姑娘勉强还能在少夫人跟前儿说得上话……”
“那你快去别的院儿再找找!”仪荻说着自己先一步跑了出去。
东厢,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陆平柏正在给陆平翰道歉。
事情的起因是矮凳上的一盆五针松,因为刮坏了陆平翰的点翠拈金袍,所以他才不依不饶。
“不就是件衣服吗,再换一件新的不得了?”仪荻不以为然,却被待在外边玩耍的陆长卿比了噤声的手势。“你说得倒是好听,知道这点翠拈金袍的来历吗?”
仪荻摇一摇头,抬腿就要往东厢里闯,却被陆长卿再次拦住去路。
“点翠拈金袍!这大央国统共不过三件。一件在当今圣上那儿,一件在太子那儿,还有一件在建南将军府——我阿爷身上这件,就是我阿娘当年嫁入陆府的嫁妆!”
“所以是不能有半点损毁?”仪荻本来还要质疑,却被陆长卿接下来的一句话给气乐了。
“当然不能,若有一点儿损毁,我阿娘非剥了我阿爷的皮不可。”
好吧,仪荻总算是有点能理解陆平翰此刻的心情了,但她隔着窗缝看他那张脸,依旧觉得很不顺眼。
“这么娇贵的东西,你阿爷没事儿穿他出来干嘛?这不找打吗?”
“谁说不是,往年也没见他穿过啊,今年不知刮的哪地的风,非要巴巴的穿过来。来时还裹了件斗篷,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冷是热!”
陆长卿抱着“小兔子”说者无心,但一旁的仪荻却听出不对劲儿来。
好好的干嘛裹个斗篷呢?这和锦衣夜行有什么差别?若是他本来就想引起宾客的注意,一路招摇过来才说得通嘛。除非……
她眼睛骨碌骨碌转了几圈,顾不得眼前的这个收拾不了的烂摊子,就催着陆长卿离开。
“蛋包饭?你确定现在就给我做?”陆长卿一面走一面问,对于这个突然从天而降的好消息还有些消化不了,生怕仪荻只是在逗他玩儿。
“当然了,我怎么可能骗你?”仪荻说得无比真诚,只是话锋一转,又委婉提出了条件。“我哪知道你家有点翠拈金袍啊,早知道这样,我早给你做蛋包饭了!”
陆长卿眼睛瞪得溜圆,那神色分明在说:我年纪小,你可别骗我。
“你把装点翠拈袍的箱子抱给我,只要有那个箱子,蛋包饭不需要别的准备材料就能做的出来了!”
“这么神奇?!”
“嗯,就这么神奇。”
……
趁着陆长卿离开的功夫,仪荻钻进他们院里的小灶,打蛋、剥虾、热米饭,各种活计是做的手忙脚乱。边干,她还在心里直埋怨,早知道,刚刚还不如给他说“变”果茶了,这通忙活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