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天晴好,外面有从远房徙来的仙鹤歇在了澄海宫,只是……沉芙现下只能乖乖趴在床榻上,身后三道雷鞭打得沉芙是皮开肉绽。了霜自那日便就了无音讯,半面也没瞧见,但沉芙倒是十分理解,爱人离去的苦,怕是比这皮肉伤痛得多吧。
玄恭御下向来公私分明、赏罚有度,沉芙此次坏了司律阁的规矩,纵使哥哥们都为沉芙求情,却也免不了打上几鞭子,若不是沐尤掌的鞭,下手轻了些,沉芙就不是卧床几日这么简单了……
沉芙动了动身,背后就火辣辣得疼,不禁哼唧了几声。沉芙听见有脚步声传来,想着是沐尤来帮自己换药。
“沐尤哥哥,我刚才好像又不小心牵扯到伤口了,快来帮我看看,这血要落在被子上,就该烧焦了……”沉芙一直把沐尤当做亲哥哥,倒不在乎什么男女有别。
来人坐在沉芙的床边,将被子轻轻掀下,看到三条骇人的伤口,眉头紧锁。
沉芙见半天没有动静,扭头看了过来,这一看不要紧,见着的不是沐尤,而是玄恭!
“仙上!???”
沉芙忙裹上被子翻了个身,却因为碰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玄恭又是青着脸,拽着沉芙的胳膊命令道:“趴下。”
“啊?”
“本座叫你趴下。”
……
沉芙此次受罚的由头就是违抗上令,若是再来一次,小命不保……
沉芙只得扭捏着趴下,玄恭又想将被子掀开,可是被角被沉芙死死攥住,严丝合缝得很。
“松手。”
沉芙斜眼打量了一番玄恭,表情就好像他摆在书房的那个梼杌脑袋一样可怕……
罢了,小命都要没了谁还在乎这些虚礼……沉芙只得将手松开,玄恭顺势将被子褪到一旁,施法将刚才几欲裂开的那道伤口长合到了一起。
这雷鞭已是司律阁最轻的刑罚,受过此刑的伤口久不愈合,即使勉强愈合了创面也极为脆弱,对沉芙这多动的丫头来讲,怕是不小的折磨了。
玄恭轻轻触碰到沉芙的疮口,惹得手下之人疼得战栗。
“可还知错?”玄恭的语气不似往日那般严苛,倒像是个恨铁不成钢的爹。
“知错了…”沉芙轻声答道。她确是知道自己错了,所以受刑那天听话得异常,闷着声就受完了那几下鞭子。
“知错就要改正,本座见你修为没有长进,惹事倒是愈发勤谨。”
虽是嘴说着,玄恭面色流露的不忍呼之欲出…
玄恭将沉芙的外袍盖在了背上,起身将沉芙抱了起来。
沉芙身子因为玄恭的触碰僵硬得很,却因后背伤口的疼痛忙攀住了玄恭的脖子,减轻些重量。
“仙上,您这是带我去哪啊?”
“去北海。”
“北海???我不去!”沉芙拒绝得十分痛快。
“北海的灵盐有助你的伤口愈合。”
“那我也不去!我在这也能伤口愈合!”
玄恭闻言不禁嗤笑:“我看你是怕去见你的好兄弟蟹将吧。”
沉芙咬着牙,仍是不肯承认:“才没有,区区蟹将能奈我何?”
“反正本座在正殿常能听见你梦中呓语,都是在和蟹将打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