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芙惊呼,扔下刀便要跟着往湖里跳,河宴大骇,施法将沉芙甩在了一旁,疾声向左右吩咐道:“愣着干什么,快捞上来。”
沉芙的肩膀被河宴紧紧扣着,瘫坐在地上痛哭失声,河宴皱着眉,神色间竟流露些许不忍,转头柔声命令道:“将她关回去吧。”
沉芙复又被扔进了冰笼,过了不久,古玉也被扔了进来,浑身湿漉漉得染了层层的血。沉芙连滚带爬得扑到了古玉的身边,哭得停不下来,滴滴热泪洒在了古玉的面颊上,凝噎得唤着他。
古玉微微转醒,看见沉芙吓得苍白的面容,提着气虚弱的安慰道:“你这丫头,哭什么。”
沉芙想要忍着泪,但是泪珠仍不停地掉,只得做出了个怪诞十分的表情。
古玉扯着嘴角,微笑着闭上了眼睛,紧皱着眉头用尽最后一分力气将周身法力涌向臂膀,充灌在敖钳之中,砰的一声从身上断裂了下来,化成两根蟹钳模样的红色发簪飞插进沉芙的发间。
沉芙哭得更凶,伸手却只握到了空荡荡的袖管:“蟹兄,你别…仙上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古玉想抹去沉芙的泪水,却已然再没办法做到了。
“丫头,是蟹兄没能护好你,这双敖钳已然化作法器,望往后的年岁,能代我护得你周全,别害怕…我听闻殿下…已经来了……”
古玉被从湖里捞上来的时候,正巧有兵士前来禀告,说敖玄已亲带北海精兵,破入鲛人的三重防线,直逼鲛人宫,河宴闻言便也没了兴致折磨古玉,只派人将古玉一同扔进了这冰笼。
古玉这口气将要用完了,在沉芙的掌心下化回了原形,只见一只威风凛凛的蟹将,没了他最引以为傲的敖钳,还被食尸鱼掏空了五脏,只剩下了一副空荡荡得蟹壳子……沉芙的手抖得像筛糠,看着古玉的尸身,碰都不忍心碰,她从未曾这样心痛过,也从未这样自责过,更不相信她的蟹兄,现下已无半分生机……
沉芙扑到牢笼的边上,握着冰栏不住得哭喊:“来人啊,来人,我愿意永远留在这,我愿意…不就是血吗,给你们,全都给你们…求求你们救救他……”
玄恭一行势如破竹,好似只求快速未有章法,海面之上浪涛汹涌,滚滚雷霆就在天角缠杂,似已蓄势待发。河宴早已率军赶至,正于玄恭纠缠不休。
“敖玄,本君真没想到你这样看重那个丫头,竟为了她孤军深入,你可知犯了兵家大忌?”
玄恭手握诛魔剑,招招杀意腾腾:“你想多了,本座只为取你性命。”
河宴冷笑,手中冰枪一转,连串得冰锥向玄恭甩去:“敖玄,你可知这是鲛人宫,你在此处半分的力道都使不出来,你拿什么杀了我?”
玄恭旋身灵活避开了攻势,沉声道:“我不行,但它可以。”玄恭将诛魔剑指天而立,寒光透过了海面直引天雷,破云过风。
玄恭快速得一个挺身,用臂肘勒住了河宴的脖子,天雷疾驰而下,顺着诛魔剑的箭身落在了纠缠的二人身上,整个鲛人宫为之撼动,积年的冰雪震落数层,海面波涛更深,扬起数十尺的巨浪,玄恭被天雷紧缚着,整整十八道,溶血入骨,穿皮剥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