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芙,这……”
“沉芙竟是个姑娘!”
“怪不得沉芙兄弟长得这样矮小,原是个姑娘。”
四下皆为之惊异,盛其收回了铁棍,不可置信得看着沉芙,沉芙连忙转身握住悬在半空的簪子,胡乱束上了长发,抱拳向盛其见了个礼。
“盛兄,今日我携带法器比武实在与你不公,还望盛兄见谅。”
盛其目光闪躲,心下错乱复杂,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终还是哪吒大惊小怪得蹦了出来,扯着沉芙的衣袖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诶呦我的祖宗,你可别烧了我的武场,可还伤了别处?”
沉芙翻着白眼摇了摇头,悄悄侧身远望着玄恭,只见他衣角飞流圆转,背着手已然走远了。
“去休息罢,这新伤又添旧伤的,当心身子吃不消。”哪吒俯身将地上的长枪拾起,化作簪子插进沉芙发间,边哄着沉芙回去歇着。
沉芙见这一群人惊愕的模样,觉得自己……还是走吧。果然,沉芙前脚刚走,一群天兵便就围上了哪吒一通质问。
“仙上,这什么情况?”
“……怎么,一个一个都没见过姑娘啊,学术法的时候怎么没见这么积极?”
“还真是有一阵子未见了……”
“警告你们别有非分之想啊,这可是你们司律阁唯一一个丫头,是老身我的心头肉!”
“既是个丫头,为何跑到这武场受罪?”
哪吒闻言转身拍了拍盛其的肩膀,叹息着说道:“本来没受什么罪,你这一棍子下去,怕是得养两日了。”
盛其面露几分愧色,紧抿着嘴,默默看向沉芙扶着肩膀瘸拐的背影……
那一棍子正砸在雷鞭旧伤之处,免不得疼痛。沉芙到了卧房小心将衣服脱下来,背对着铜镜查看自己的伤,拿着药瓶子却怎么也够不到。
“别动。”
沉芙手里的药瓶被抢走,沉芙都不用看是谁,那低沉又带着嫌弃声音,太熟悉了。
“多谢仙上。”
玄恭颇有力道得揉着药:“怎么,听你这语气还不大愿意。
“沉芙不敢,仙上疗伤效果甚好。”沉芙说着将她的花脸对向了玄恭,竟引得一阵低笑。
玄恭正色道:“不用谢,犹记得捡你回来那日,小脸也如同这般青紫。”
“……”
“芙儿……”玄恭的手顿了顿,语气柔和。
“嗯?”
“护好自己。”
沉芙听着从玄恭嘴里说出来的关切之语,还有些不大习惯,半晌才应道:“好……”
岁月对于天上的神仙来讲最是无甚可讲,什么白驹过隙,光阴蹉跎,只是寿命有限的凡人矫情之语。转眼间是十余轮回的花开花败,沉芙也是彻底得抽条长个,清秀英然,早已能将那两杆蟹钳耍得洒脱灵活。
玄恭刚从天狱回来,发觉这澄海宫落花闲庭,恍若隔世。
“等等……”玄恭忽而察觉不对,这梨果熟得掉在了地上都无人理睬,实在不是住在侧殿那位能干出来的事儿。
“芙儿有几日未归了?”
随侍躬身答道:“回殿下,少则三日未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