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宁一时出了神。
赵连连被他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用团扇遮去大半张脸,羞赧地瞧他:“王爷……这么盯着妾身做什么?”
“哦……没什么。”被戳破心事的萧亦宁一下子反应过来,匆匆移开目光去。
“噼里——噼里——”
不远处烛火爆了两爆,赵连连笑了声:“烛花爆,喜事到。王爷马上要有好事了。”起身拿了剪子去剪烛心。
萧亦宁无言瞧了那烛台许久,突然问道:“我前日准许外面的人进去月兰院探视,你可有去看过吗?”
“……”赵连连剪烛心的身子骤然一顿,不动声色地微笑:“去了,可王妃还是不见妾身。想是王妃出身名门,是高门贵女,瞧不上妾过去脱身于三教九流。”
萧亦宁叹了口气:“她就是那样的性子,你别往心里去。她不是瞧不上你,她是恨本王。连亲生骨肉也不愿待见。”
赵连连沉默,半晌,突然折回来,坐在萧亦宁面前定定地瞧着他,仿佛要将他的样子深深刻进脑海里。
“王爷,”赵连连握住他手,极度认真:“妾身深仰王爷之姿,连连为了王爷做什么都愿意。”
萧亦宁不解,“我知道。”
赵连连伸手抱住他,侧脸紧贴他的胸膛汲取温暖:“你不知道……”
——
第七日。
弹尽粮绝,帷幕终落。
这天早上分外的寂静,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俗话说反常即为妖。
“虞将军!虞将军您不能就这么闯进去!”
宁王府的门房拼命跟在后面拦着,可那彪悍的男人一掌就将其推倒在地。
“萧亦宁呢,我要见他!”虞谨照在王府里不管不顾,如同一匹脱缰野马胡乱闯着。
“怎么回事?”
萧亦宁从松风阁出来就听见这边闹哄哄地,皱眉不悦道。
“王爷……虞将军他根本不听我说话,硬要闯进来的。”看门的赶紧解释,生怕被牵连。
王爷不待见虞将军,王妃产下小世子后王爷就下了命令——以后但凡虞谨照要来都务必将他堵在门口,等问过了他才能放人进来。
“萧亦宁?”虞谨照见到他立刻冲了过来抓住他的手,“快!快去找月儿!晚了就来不及了!”
“放手!”萧亦宁一把甩开虞谨照,冷眸睨着他薄笑道,“没想到虞将军对本王的爱妃这般关心,哼。本王的宁王妃本王自会好好看着,不劳虞将军费心!”
冷漠敌意已经非常明显了。
然而此刻虞谨照一心只担忧着盛西月,对萧亦宁的讥讽视而不见:“现在没功夫说这个了,月儿现在极有可能危在旦夕,你快跟我去找她。”
“虞大将军莫不是吃醉了酒到我这里耍酒疯?我王妃好端端的在府里呆着,怎么会危在旦夕,虞将军若神志不清就去请大夫,恕不奉陪了!”萧亦宁冷哼一声,抬脚便要离开。
“是真的!”虞谨照拉住他道,“七日前的深夜,月儿趁你的人换班之际从王府逃了出来去看望林轩,我同她约好了在京中造出个假林轩的势去吸引朝廷的注意,届时再趁机将林轩送出京城养伤。那晚她打昏了我,自己抢了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