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儿的身体里潜伏着另一种气质,具体是什么,他一时也捉摸不透。
“凌大哥,你来啦”朵口里还是吐出的还那样轻言软语。
酒肆里并没有什么人,只有凌天云一个客人,果然这“雪梨酿”还是老样子,香醇浓厚,却烈辣无比。一碗碗酒已下肚,凌天云暂时的忘却了一切,只享受那“雪梨酿”给他带来的快感。
一坛“雪梨酿”下去,凌天云便忘却了所有的烦恼,沉淀在心中的那几丝失落一扫而光,不由得豪情万丈。
却见朵儿双手托着下颉,坐在凌天云面前,呆呆的望着他,双眸里透出如一汪春水般丝丝的柔情。他们两都没有説话,显得那样的静谧和祥。
黑娘子坐在门口,懒懒的晒着太阳,却不时的饶有兴致的望了望在酒肆里的那对少男少女。
“朵儿,我”。
“凌大哥,我”。
一时,两人突然异口同声的开了口,如心有灵犀般。却又同时收住了口,两人大感尴尬,又沉默起来。
凌天云望向朵儿,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却见她垂着头,青丝随意般从她的发髻两旁落下,露出白如羊脂般的细长后颈。
“朵儿,你先説吧。”还是他打破了沉默。
她抬起头,满脸的红晕,一双黑如diǎn漆般的双眸,一眨一眨的闪动着。或许那夜空之下一闪一闪的星星此时也没有她的双眸美,凌天云如是想。
她望了他一会,道:“朵儿明日要便要离开这里了”,説完一丝期艾的眼光望着他。她多么希望凌天云能问她去哪。
凌天云听闻,心里莫名的一阵失落,对于朵儿即将离开白水城,他无法有更多的想法。毕竟他也准备离开白水城,去其它的世界寻找属于自己的那条路。他于朵儿之间,在他的心里一直她当作邻家xiǎo妹般的对待。虽然他与她相识时间并不长,也是他认识的第一位异性,但根本没有男女之间那份非份之想。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説道:“其实我这次来,是向你辞行的。”
朵儿只觉得鼻子一酸,心里如堵塞般,眼角旁闪烁着晶莹泪光,显然他并不关心她将要去哪,难道他心里真的没有她吗,她不觉得一胡思乱想。本着女儿家的矜持她又无法表达什么,她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她更加的觉委屈了。
“朵儿,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凌天云看见她眼角旁的泪光,不禁的问到。
他不问还好,一问,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那泪水如溃堤之江水,“哗哗“直下,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呜呜”的哭了起来。
凌天云在旁边,一阵手足无措,对此情形,他也一阵头痛顿感无奈。他连忙问道:“谁欺负朵儿了,凌大哥帮你教训他去。”
她没有回应,一直哭着,哭得梨花带雨般,让人心痛。
“朵儿不哭,以后你凌大哥常去看望你,怎么样。”凌天云无奈,掏出手绢帮她擦拭了脸颊的的泪水,只好随便安慰了一句话。
“真的”她一听,扬着头,破涕而笑,却是梨花一枝带春雨,欲颦还笑。脸颊上还留着两处泪痕,显得如此滑稽却不失可爱。
这女人变脸比变天还要来得快,凌天云一阵无语,他diǎn了diǎn头道:“是真的,到时我一定去看望朵儿。”
朵儿从腰间掏出一香囊,递给了他道:“这香囊送给凌大哥,望凌大哥时常佩戴着,如同朵儿能陪同在凌大哥身边般。”
他接过了那香囊,只见那香囊为五色丝线缠绕彩绸而成,那香囊上刺绣着一只金色凤凰,金色凤凰下有两个xiǎo字“夜冥”。那香囊握在手心,柔软而细腻,阵阵怡人清香扑鼻而来,使人心旷神怡。
“我家在那极北之地,夜冥宫,凌大哥要常来看朵儿。”
“极北之地,夜冥宫”,凌天云暗暗的记住了这几个字。
“他们都回去了吧。”黑娘子突然对走出酒肆的凌天云问了一句。
“嗯,都回去了。”他应了一句,走向黑娘子,本想和她説一些客套话。
却见黑娘子嘴角起扬,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凌天云心里不由一怵。
“嗖”的一声,他身形一窜,如一只见到毒蛇猛兽的兔子,逃似的远离了黑娘子,他觉得这次是他将轻功逃离发挥的最完美的一次。
留下朵儿惊愕的表情,和那黑娘子一串串的银铃般的笑声。
傍晚时分,在万里长空奔波了一天的太阳,渐渐接近地平线,此时的夕阳又红又大,放射出刺眼的光芒,夕阳下方一片红橙相间的晚霞。
白水城南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傍晚的宁静,一黑衣少年纵马急驰,飞快的穿过那白水城的南城门。
那少年纵马驶出几百丈后,勒住了马缰绳,使得那马儿一阵长嘶,停了下来。那少年回头望了望这白水城。
猛然间,那少年“嗡”的一声,抽出了手中的刀,刀尖遥指着南方。那刀发出一道凌厉寒芒,无形的杀气冲霄而起,惊得那晚霞碎了,惊得那夕阳暮然间躲进了那碎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