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日将近,城中街市往来稠密,西市铺子门前的灯笼皆换成喜人的红色。
冬日虽萧瑟,却在满城炊烟,年节将至的喜庆下,显得分外平和,寒冷也减了几分。
今日,是右相胡长安的寿辰,此刻不过辰时三刻,相府门口便来了许多宾客。
远看那双少年,翩翩而来,一个一身绛红祥云纹锦袍,放荡不羁,凛冽桀骜;一个品竹色弹花暗纹锦袍,雅正端方,温润如玉。
那桀骜的是皇孙赵则初,那温润的便是伴读卫将军许家的二郎许昭。
虽是寒冬时节,厅内却温暖异常,花团锦簇。前厅内俱是男客谈笑风生,女眷皆在后院厅内,饮茶闲话。
这二位少年登门而入,霎时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谈笑声也减了大半,赵则初与许昭只寻了个角落地方坐下,未过一盏茶的功夫,厅内人渐多了,越发吵闹起来。
“你我在这里坐着,真是没什么意思,不如你我二人去别处闲逛一番,素闻右相的夫人爱种花草,这相府有处暖棚,尽是这时节难见到的奇花异草。”赵则初实在烦闷无趣,便向许昭提议道
“我也正有此意,想一饱眼福。”许昭摇着扇子道
二人并不熟悉这相府的布局,在这庭院里穿梭了些时候,也并未寻到暖棚所在,正于那假山边上歇息着,忽听到女子谈笑声。
“则初,我们是不是走到了女眷的后厅?”许昭有些许忐忑
“真可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这花草寻不得,看看这些个美娇娘也不错,这右相的寿宴该是聚齐了上京高官大户家的女眷,你我也到了婚配的年纪,让为兄与你好生品评一番。此前听闻这户部尚书张德辉的大女儿是上京数一数二的才女,也不知是否才貌双全。”赵则初说罢拉起许昭前去
“不可不可,这男女有别,你我若是被人瞧见了在这里偷窥女眷,该如何是好?再者这也并非君子所为啊!”许昭挣扎着,甩开赵则初抓着他袖子的手,向后退却。
“非也非也,圣人有言,这人啊,少时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有妻子则慕妻子。人之常情啊!”赵则初劝道
“公子好口才,怎闭口不提这大孝终慕父母,五十而慕者,予于大舜见之矣。如此断章取义,可是将圣人称颂大舜尊崇孝道直至终老的本意曲解成了自己偷窥女眷的道理了?”身后女声清冷干脆,将赵则初堵得哑口无言。
赵则初面上不显尴尬,摇着扇子轻飘飘地转过身,便见这女子只着淡妆素衣,可却也掩不住通身的风骨气派。细细看来,生得长眉入鬓,凤眸微挑,鼻梁挺俏,极其标志。须臾,好似忘了方才被人家顶的哑口无言,也忘了自己是不光彩地爬墙角被逮个正着,转而喜笑颜开,恍若无事道:“在下,赵则初,不知小娘子是谁家的女儿,可否一闻芳名?”
女子此前似是听过赵则初的名讳,轻轻一笑,回道:“可是要称一声殿下了,奴婢只是相府的侍女,方才是奴婢造次了。”
“不曾想到底是右相博学多才,满腹经纶,引领得家风极好,竟连侍女都如此饱读诗书?”赵则初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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