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府
胡旭郴身材本就滚圆,加上这一急,算是连滚带爬,四肢并用的奔向胡长安,连哭带嚎:“叔父啊,叔父,你可要救救侄儿啊!”说罢,接着哭嚎起来。
胡长安看着坐成一堆,裹着粗布衣衫的胡旭郴,一脸嫌恶,呵斥道:“嚎什么嚎,这九条街外都听得到你这鬼哭狼嚎的动静,这不知道的人还道这相府出了什么天大的事一般,成何体统!堂堂男儿,又为官多年,有什么事,收了鼻涕眼泪,正儿八经的说!”
“侄儿也是走投无路了,上京贺家大公子贺仲景昨日来拜会我,说是这冀州出了疫病,已蔓延了大半个冀州郡县,遥想平康年间蓟州瘟疫,耗时将近一年,朝廷派了多队人马医官,拨了大笔赈灾的金银药材都没能压住,况且这顺藤摸瓜查办了一批贪赃枉法的州府官员,下狱杀头,抄家流放,大半个朝堂都颠覆了,叔父,侄儿细细想来,侄儿这为官多年……”胡旭郴涕泗横流
“为官多年,政绩寥寥无几,偏着贪赃枉法,人命官司没少沾染,我若是没猜错,这疫病也与你苛政滥税逃不了干系。自古以来,凡是疫病之地,起源大都是风寒导致的遍地横尸,水源污糟。你就说说你,难堪大任,无能至极!”胡长安接着胡旭郴的话骂道
“是是,叔父教训的对,可眼下事已至此,该做何打算啊,想来侄儿这冀州府尹还是叔父推举的呢!”胡旭郴抬着眯缝小眼偷偷的瞧着胡长安的脸色
胡长安抬脚便是一踹,又被胡旭郴一身绵软肥肉弹疼了腿,破口大骂:“每每捅了篓子,就知道跟号丧一样登我的门,真是老天造物不测,竟生出你这样的蠢货,家门不幸啊!这浑身百斤的肥肉,偏生不能给你的脑子多拨二两!”
“叔父你且消消气,就是现在你一刀砍了侄儿,也与冀州疫病无益啊!为今最要紧的事,便是请叔父帮侄儿好好想想办法,解了燃眉之急啊!”胡旭郴
“为今之计,便只能一错到底,斩草除根,往期疫病,一发不可收拾之时,便是圈禁焚烧病患尸首。这一把火烧了,也都一了百了了。能用钱封口的,便用钱封,用不了钱封的,便就让他开不了口,回冀州吧,做干净点儿。”胡长安揉着膝盖,坐回主位,风轻云淡道
“侄儿明白了,明白了,侄儿这就回去办。”胡旭郴仿若抓到了救命稻草,抹干净了鼻涕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坐车趁着夜色回了冀州。
冀州府
贺仲景被困在府内,没着没落的,自是心急如焚,忽闻胡旭郴笑道:“贺兄怕是等急了,本官也是想让贺兄多歇息几日,这连夜上京奏报了圣上,方才回来。”
“这疫病一天也耽误不得,还请大人让贺某前去医治。”贺仲景作揖道
“好好,贺兄这就与本官前去。”胡旭郴应和道
平县四周的患疫病者,或是疑似疫病者,皆被以浸着艾草汁面巾遮面的士兵驱赶至平县内。贺仲景的小厮白术,见势不妙,赶忙收拾了贺仲景的医书药方,躲进了一旁的山林里。
贺仲景来了平县,四方军士围堵,四周皆是柴草,火油。见状,方才明了起来,“府尹大人,此举为何,难不成是想要杀人灭口,欲盖弥彰?”
“贺兄也不要怪本官心狠,只是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胡旭郴一脸无可奈何。
“你为区区一己之私,便要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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