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想要跪下来求饶,只要能够留下性命,哪怕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然而,他们却丝毫不敢停手,仿佛只要一个停顿,那把诡异的金刀就会斩断自己的脖子。侯人英和洪人雄只能咬牙硬撑,心中暗暗祈祷,或许师父余沧海会放心不下赶来这里。
然而,他们注定要失望了,余沧海并没有任何出现的意思。
突然,洪人雄手下的剑一转,人已经绕到了侯人英背后,一掌将侯人英推向了石慧,一个鹞子翻身向后逃去。
眼看侯人英挟着长剑冲过来,石慧伸手左手,抓住了侯人杰的长剑,手中的金刀向洪人雄后心掷去。
侯人杰见石慧抓住她的剑刃,手中的金刀又脱手,不由大喜。窝剑的手一转,想要趁势削断石慧的五指。然后石慧又岂能令他如愿,支出了金刀的右手在剑身上一弹,已经折断了侯人杰的长剑。
洪人雄刚冲上围墙,庆幸于自己得以脱身,下一瞬,金刀已经刺入了他的后心,洪人雄从半空中跌落下来,掉在了墙外。石慧半截断剑在手,随手射向了侯人杰。侯人杰只觉得头顶一凉,确是头皮被削掉了一块。
“留你一条性命,回去给余沧海那条老狗报个信。”
侯人杰摸着头皮,僵在了原地,不敢动弹。对方手中已经没有兵器在手,然而侯人杰却有一种感觉,只要他略动一动,或许就会和三个师弟一样成为地上冰冷的尸体。
“想要《辟邪剑谱》,七日后上门,若是七日之内,福威镖局再死一人,不管那人是被杀还是病死,我就将《辟邪剑谱》一把火烧了,你们谁也不要想得到。”
侯人英面如土色看着石慧不敢动弹。
“还不滚!”
这会儿侯人英在不敢逗留,转身就向外跑去。
“将你们的尸体带走!”
侯人杰不敢反驳,一手一个抱起于人豪和罗人杰的尸体向外冲去。其余青城派弟子尚能动弹的亦拖着其他尸体迅速离开。
“娘!”林平之睁开郑镖头,冲到了石慧面前,“娘,为什么放他们离开?”
“你以为觊觎辟邪剑谱的只有青城派吗?”
林平之愣了一下。
“父仇子报,你爹的仇只有你去报。”石慧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就给你十年。”
林平之的天资不算差,然而他就像温室中的花朵,没有经历过任何风雨。多年来又缺乏一个名师,倒是虚度了许多光阴。
林平之抿着唇,没有说话。
这一夜终于还是过去了,令管家安排人去买棺木回来收殓尸体,这次出去买东西的人并没有被人阻拦。重金请了城里的收殓师傅回来收殓尸体,仆从洒扫庭院,布置灵堂,紧紧有条,并没有人敢闹事。
青城派吃了一个大亏,却沉寂了下来。
因天气炎热,不可停灵太久。好在林家有祖坟,林震南的墓地不需要另外费心。只是随行死去的镖师,须得一同殓葬,以及安顿他们的家小。
石慧并没有如过往一样,一次性给这些镖师的家人抚恤费。除了每人百两抚恤金,有令管家通缉他们家中需要赡养的老人孩子,老人每月发给一定银两,孩子为他们安排学堂或收入福威镖局学艺。其余镖师仆役也赏了一个月的工钱和月前压惊。
石慧一面打理善后之事,一面抽空恢复内力,用了三日,恢复三四成内力,才带着林平之前往林家向阳巷老宅。
“娘,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拿《辟邪剑谱》!”石慧道。
林平之不解:“娘的武功这么好,又不怕那什么余沧海,我们为什么要将先祖留下来的剑谱送出去?”
对于母亲的武功比父亲高,林平之并没有想太多。王氏本就是名门出身,善于刀法,武功不过仅次于林震南。林震南虽然死了,林平之也不会觉得林震南武功不济,只想着父亲或许中了敌人暗算。
这几日,福威镖局的镖师也私下讨论,觉得夫人往日是藏拙不愿意胜过总镖头。林平之心中也是这般觉得,倒也不难理解。
“因为这《辟邪剑谱》是个祸害,留在林家,我怕你有一日会禁不住诱惑去练,便是你不去练,我也怕他日林家后人去练。原本毁了它是最好,可是我若将之毁去,只怕那些个狗东西未必相信。”石慧冷笑道,“他们既然这么想要,送出去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