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逸师太听到仪琳的呼喊, 手下剑招立时一变, 改攻为守。林平之见定逸师太不再咄咄逼人,也趁势退开, 将令狐冲护在了身后。
令狐冲心中微微一动, 他是华山派大师兄, 往日有什么事, 自是他挡在师弟师妹前面。可是今日却被一个刚认识的少年护在身后, 心中莫名一酸。
定逸也迅速将仪琳护在了身后,问道:“仪琳,你说什么?可是他们威胁你这么说?”
“师父不是啊,令狐师兄和林公子是好人!”仪琳急声道,“弟子被田伯光抓去,是令狐大哥和林施主救了弟子,他们不是坏人呐!”
“那泰山派的迟百城和建除怎么说令狐冲和田伯光联手挟持了你?”定逸狐疑道。
“我们打不过田伯光, 令狐大哥怕泰山派两位师兄遭了田伯光毒手, 才故意赶他们走的。”仪琳解释道, “弟子原以为泰山派的师兄会回来报信,找师父去救我们。好在, 我们在路上遇到了林公子仗义相助。”
“林公子, 你说这个少年?”定逸师太目光落在林平之身上, 略有些诧异。
眼前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 比令狐冲还小些。她竟没有听说过那派除了一个如此出色的弟子。不说是不是这个林平之出现,帮了忙,林平之刚才挡她的两剑已经极为精妙了。
“对呀, 师父。令狐师兄为了救徒儿受了重伤,您不要和他们动手了!”
定逸师太素来护短,听到仪琳这么说,便看向令狐冲道:“令狐冲,你走到我面前来。”
林平之伸手拦了一下,令狐冲拍了拍他的手道:“林兄弟放心,定逸师太是五岳剑派的师伯,不会伤我。”
林平之点了点头,退开两步,还剑入鞘。
“华山大弟子令狐冲拜见定逸师伯!”令狐冲上前行礼道。
“令狐冲,你且再走过来些!”
令狐冲无奈,只得走近两步,定逸伸手按住他的脉搏:脉息不畅显然是受了内伤,再看他面色潮红,乃是失血过多之状。
定逸师太点了点头,又细细问了仪琳原委。仪琳自幼长在恒山,心无俗念,当真一言一语半子不露的将经过告之。便是田伯光说的一些粗俗之语和令狐冲拿来绊住田伯光的俏皮话都没有落下。
仪琳这般天真浪漫,便是泰山派的人也不能说她说谎。天门道长与当时遇到仪琳他们的弟子迟百城和建余一核实,并无出入。天门道长见此,认真地与定逸师太道歉不说。然而两个泰山派弟子前来报信也是出于好意,只是中间出了误会,大家也算握手言和了。
“如此说来,那田伯光已经被人废了?”定逸师太又听道仪琳说起他们遇到重伤的田伯光有些诧异。
“令狐大哥和林公子说田伯光已经是太监了,以后再也不能做坏事了。那位银面人前辈还为他改名赎过,令他每日至少做三件好事,以赎前过。”仪琳一脸懵懂道,“不过师父,弟子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赎过成了太监,就不用担心他做坏事了?”
“咳咳咳~”在场的泰山派弟子和令狐冲等人立时咳成了一团,定逸师太也被问得哑口无言。
“那位前辈不是还让你们三个监视赎过的言情么,有你们监视他,他自然没有机会做坏事了。阿弥陀佛,不必杀生就能让世上少一个坏人,那位前辈当真心怀慈悲。”
银面人前辈:……并不,只是觉得采花贼一刀杀了太便宜!
“你们说的这位银面人,贫道竟未曾听过。看来江湖中还是有许多我们都不知道的高手啊!”天门道长感慨道。
“天门师兄说的对,不过世上多几位这样的侠义之士,才是武林之福。”定逸师太说着,目光落到了林平之身上,眼神竟然有些和蔼,“不知这位林公子是谁的高足,小小年纪,竟然能够剑挑田伯光那个采花贼,当真是英雄出少年。你方才接我的那几招,也是极好!”
“师太过奖了!”林平之上前行礼道,“晚辈林平之,祖籍福建,武功是家母所教导。”
“莫非是福州秀玉山庄林庄主的公子?”定逸师太微笑道,“那就难怪了!贫尼常听水月庵的师妹提起令慈,听闻令慈武功高深莫测,看来林公子已经得了真传。”
福建水月庵的主持出自恒山派,与恒山派往来密切。
“平之不过学了家母十之一二罢了!”
恒山派都是尼姑,便是随行的俗家弟子也是妙龄少女。正巧客栈已无空余房间,未免瓜田李下,仪琳既然已经回到她师父身边,令狐冲和林平之自也告辞了。
两人与赎过出了客栈却找了一家饭馆坐下点了几个小菜和两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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