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石慧还没有理出个所以然,却先后收到了华山派岳不群和恒山三定令人送来的拜帖。
“师父,那岳不群前来求见,莫非是您拒绝了之前的联姻,他还是不肯放弃?”曲非烟翻着手上的拜帖道。
“谁知道呢!”石慧坐在榻上,有些昏昏然。
以她的武功原不该动辄觉得疲惫,可是不知为何,自年轻开始,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她都有些疲惫之感。
曲非烟看着石慧,突然有些担忧。自年后,师父的身体似乎就大不如前了。是不是因为这样,师父年前才会突然对她和师兄要求严格了起来?
曲非烟虽然古怪精灵,也不是不知好歹。一些事情,就算她不明白,在爷爷同意她跟着师父后,也细细与她说了。若非遇到师父,也许他们祖孙加上刘爷爷一家都是难逃一死吧。
“师父,可听说过杀人神医平一指?”
“听说过!有几分医术,可惜医德平平。”
身为医者治病救人,却要定个杀一人救一人的规矩,可不是没有医德么。若是觉得有些人品行不堪不愿浪费气力去救也就罢了,却以医术要挟病人为自己杀人,岂非落了下乘。
人杀人的原因总是不一而足,然在石慧看来,为了自己活命杀人与自卫杀人可不一样,倒是与为财色杀人一般下作。便是要杀之人原是恶人,若因其为恶杀人也就罢了,若为自己活命杀人,岂非是一道心魔。
再说平一指想杀之人,可不一定是为恶之人,甚至不拘束什么人。比如说他惧内,然后恨生了妻子的岳母,这样的逻辑岂非是可笑之极。更可笑的是因为有人知道平一指恨岳母,就把他岳母一家杀了找平一指求医。
不说平一指的妻子是不是恶人,就算平妻是恶人,不敢杀恶人,就杀她娘家全家,这样扭曲的规矩,石慧是不太接受的。
曲非烟眨了眨眼睛,她原想着师父是不是病了。师父自己便医术高明,自不能是找个庸医看病,就想到了平一指。平一指是日月神教的人,爷爷在神教总有几分面子,或能找平一指看看。只是听语气,师父似乎不太喜欢平一指这个人。
“师父不喜欢这位平大夫?”
“我听说这位平大夫认为生老病死自有老天的道理,所以‘医一人,杀一人;杀一人,医一人’。只是他既然认为生老病死自有天理,又何必那么麻烦去学医术呢?”石慧冷嗤道,“这天底下能为了自己求医去杀人的,总不会是什么正人君子。若是真君子自是不愿意用别人的性命去换自己的性命。如此算来,这位平大夫治人的身体虽有几分手段,然对医治人心却是个庸医。”
“医治人心?”
“导人向善,便是医治人心。下等的大夫只能治些头痛脑热,中等的大夫便治些疑难杂症,上等的大夫便要会治人心。”石慧耐心解释道。
曲非烟闻言笑道:“那师父定然是上等的大夫!”
“勉强算个中上,这上等的大夫世上委实不多。”石慧叹道。
一阵微风吹过,春风中还残留着几分寒意。
“令狐冲,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
“令狐冲?”曲非烟张目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这时,却见令狐冲从院墙后翻身而过,上前行礼道:“令狐冲参见前辈!只是前辈如何知道是晚辈在外面?”
“若非刚才那阵风,我几乎都没有发现你。”石慧淡淡道,“江湖上能够做到这件事的不超过三人。但是没有一个会像你这么调皮。”
“令狐冲后生晚辈,如何当得前辈所言的三人之说。”令狐冲诧异道。
“风清扬和东方不败是其中之二,至于你——”
“魔教前教主任我行,少林方证大师论武功都在晚辈之上。”
石慧轻笑道:“任我行和方证大师可没有机会修习《北冥神功》。”
“原来如此!”令狐冲洒然一笑,“前辈耳目之利,天下少有。”
“令狐冲,你有门不走,怎么净喜欢翻墙?”曲非烟嘲笑道。
令狐冲苦笑道:“令狐冲如今麻烦上身,实在是担心——”
“担心你来秀玉山庄,会让秀玉山庄也被扣上勾结魔教的罪名?”石慧轻嗤道,“非非还是曲洋的孙女呢,那点流言蜚语我还不放在心上。你来秀玉山庄是找平之的?”
“一半是吧!”令狐冲叹道,“还有就是晚辈听闻华山岳掌门近日会来福建,想请前辈转告华山派,魔教的人或许会为难华山派。”
“你如何知道华山派要来福建?”石慧诧异道。
“此事已经在江湖上传遍了,前辈竟然不知?”令狐冲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