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相思无力的抽噎:“穗儿,不要啊,穗儿!”
银穗别过头不再去看傅相思,她阴戾的眸子瞪着傅雅柔。
“傅雅柔你这恶毒的女人,你想尽办法陷害我家小姐,就是画作厉鬼也不放过你,楚渐离,你是非不分,偏信毒妇,你如何对得起为你牺牲的老爷和大少爷?大小姐是老爷的掌中宝,从小吃过这等苦头?你明以大将军名义留了我们家小姐一名,暗里含恨在心,报复于她,但愿在你午夜梦回之时,还能问心无愧的走在这深宅夜路。”
话落,银穗捡起地上的刀子,猛地朝着傅雅柔冲了过去。
楚渐离迅速将傅雅柔护在身后,一掌打在银穗的胸口,身体被这一掌击飞,撞在墙上,当场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侍动作利落,一把长枪刺穿了银穗的身体。
银穗看着傅相思笑了,她声音孱弱:“小姐,银穗再也不用看着你吃苦了。”
“不!”
傅相思大吼一声,声音惨厉划破天际。
她痴痴的看着她,地上的人没了生气,身下血流成河,可那人嘴角却是笑的,她知道银穗是解脱了,因为她再也不用看到她活的这般痛苦,她的穗儿啊,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啊!
“穗儿,穗儿,我的好银穗,你别睡,你起来啊,我还没带你走呢!你怎能先离我而去!穗儿……我让你起来,我让你起来!”
傅相思哭的抽噎,她抱着银穗被扎成血窟窿的身子,压抑了许久的痛苦,委屈,不甘在这一刻终于毫无压制的发泄了出来。“啊!”
三千青丝瞬间转白,她半边绝美的面庞挂满了泪痕,可眼神却嗜血至极,那随风飘起的白发伴着雪花洋洋洒洒的飘起,仙姿画卷,凄美无比。
“楚渐离,我傅相思瞎了眼会爱上你,我瞎了眼啊!倘若有来世,我定在菩萨面前,以命相祈,愿以我三十年阳寿换得此生与你再无交集!”
楚渐离看着她,心头猛然一顿,她恨毒了他,可明明是他先背叛了她!
傅雅柔侧眼看着楚渐离眼中隐有迟疑,随之猛的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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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王爷,你要信柔儿,你就是给柔儿十个胆子,也不敢瞒天过海啊,雅柔对王爷一片痴心,天地可昭,又怎的干出那般丧尽天良的事情……”
楚渐离站在原地,丝毫未动。
傅雅柔跪在原地看着楚渐离久久没有反应,她心一横,连忙从地上起来,去捡银穗扔下的刀子:“王爷不信柔儿,那柔儿不如死了算了!”
话落,傅雅柔抬手朝着自己的肚子上捅去。
只是未等那刀子触碰,便被楚渐离夺去:“柔儿,本王怎么会不信你呢?你在战场上九死一生为本王赢得生机,本王可不是那负心之人。”
楚渐离搂着她,所出言语皆是柔情似水。
傅雅柔复而跪在地上:“王爷,求王爷绕了姐姐,这和姐姐无关,是银穗,是银穗气我抢了姐姐的夫君,仇恨于我,污蔑我,这件事到底是我不对,切莫连累姐姐!”
傅相思看着傅雅柔,嘴角一抹冷笑:“楚渐离,有本事你别让我活着,我活着一天,便咒你一天不得好死!”
她以为是傅雅柔期满于他,令他迷了心智,可到头来,她才终于看清,但凡楚渐离真心爱过她,都会去查那突厥人,但凡楚渐离信她一分,便可轻而易举的察觉到傅雅柔说的话漏洞百出。
倘若她真的和突厥人苟且,那她的伤疤又从何而来?倘若银穗真的用刀刺她,又为何非要等到到了这罪窟院?罪窟院是什么地方?出入院子,都要搜身,她如何能得到一把质地上层的刀子?
只可惜,楚渐离从不会多想……
她笑了,笑的释然又绝望。
她笑自己,从金钗年华到桃李之时,整整九年,九年的光阴啊!
楚渐离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傅相思,她脸色苍白,身材也支离碎骨,腿骨上一处狰狞的伤口,入目渗人无比,她原本墨发柔顺,到如今白发如霜。
他快要认不出她了。
“带夫人回琴瑟苑,让太医医治,傅相思,我楚渐离待你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