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的,阿离,这是我们的孩子,她是你的骨肉啊,阿离,我此生从未负过你,我这一生只爱过你一人……”
话没说完,紧跟着耳边响起一个清脆的把掌声,随着这一声过去,楚渐离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
就在刚才,他听到傅相思有了身孕,他是窃喜的,可听到大夫说出的时间时,他有一种毁天灭地的冲动。
那股火顺着心肝儿愈烧愈烈,他想起那一晚他冲动想要她的时候,傅相思的反常乖顺,才终于反应过来,那是傅相思在故意恶心他,她配合他,无非是想要保住这个孽种!
傅相思被他死死的掐着,仍旧艰难的开口,她声音沙哑,有气无力:“他是你的孩子,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这一生只有过你一人呀!”
“哼!一生,你说你爱我?好,我且信你一次!”
他手一松,傅相思身体像是飘零的枯叶,摇摇欲坠,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还未等她爬起,随之又是一口鲜血咳出,傅相思的脸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半截面容,她连忙用手去擦,怎撩那袖子上已经沾满了血液,袖子一触及视线,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模糊的赤红色。
她顾不上别的,撑着身体,朝着那个高大的身影一点点爬去,她用尽全力拉住他的衣角。
未等开口,就听见男人冰冷疏离的话语:“傅相思,打掉这个孩子,我楚渐离给你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不,不要……阿离,那是我们的孩子,那是我们的!”
傅相思拼命的摇头,这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的希望,若这个孩子没了,她也活不下去了,那一个个痛苦难捱的夜晚,撑着她熬下去的就是这条小生命啊!
“大夫,给我打掉这个孩子!”
“可是……”
“可是什么?我就问你能还是不能!”楚渐离揪着大夫的衣领,浑身一股毁灭天地的暴虐气,压得大夫不停的发抖。
“能!能!可是……
通常打胎的落子药里需要加一味麻沸散,可以让夫人浑然不觉的流掉孩子,可夫人的身子骨弱,那麻沸散的毒性又大,若是用了便等于要了夫人的命!”
“若是不用呢?”楚渐离一字一字的开口,他恨不能一刀刺入她腹中,杀了那个孽种!
“若是不用,命是保住了,可那疼痛非常人所能忍!”
“打,现在就打!留她一条命!”
楚渐离松手,大夫倒在地上,半刻都不敢停的从药箱里取了常备的药材。
傅雅柔在一旁看着,心里只觉得痛快极了,这计划她做的天衣无缝,一旦用了那落子药,此生,傅相思别说想怀孕,就是想在行房,她都痛不欲生,想要与王爷重归于好?哼!想都别想!
再者说,眼下,傅相思身子骨破败不堪,用了那没有麻沸散的落子药,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傅相思彻底傻了,她跪在地上给楚渐离磕头,从未有过的落魄样子,她满脸的血迹,丝毫不停歇的,铛铛铛磕在楚渐离的脚下,那声音很响,好像天上炸起的闷雷,打近楚渐离的心弦上。
“傅相思,你居然为了一个孽种求我?你不是说爱我吗?打掉她,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你还是我楚渐离的夫人,如何?”
半个时辰后,丫鬟端着煎好的落子药进了屋子。
在楚渐离的吩咐下,丫鬟硬是将那落子药给傅相思灌了进去。
汤药入肚,不过片刻的功夫,傅相思的额头上便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看上去已成了灰白色,如那将死之人,楚渐离搂着傅雅柔坐在窗前,静静的看着,他想,孩子没了,或许他们还有回转的余地。
傅相思疼的满地打滚,五脏六腑像是爬满了蛊虫,在一点点的啃噬着她的血肉。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