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由故意以平常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苏缈心底可并不好受,强忍着不适,她恍惚的看了他一会儿,深吸口气道,“是嘛。说正事吧。”
本能的不想讨论这个话题,苏缈声音淡淡的说了一句,吴由挑了挑眉,“等着你说呢。”
“他想杀我的孩子。”
短短的一句话足够让吴由惊掉下巴,“不可能吧。知道你怀孕的没几个人,谁会和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过不去。”
“是啊,谁会和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过不去,除非是与这个孩子的母亲有着不共戴天的仇。”苏缈冷笑了一声,但她偏偏想不出这样的人来。
在与林浩离婚前,她是个规规矩矩的老师,整日的与学生为伍,不可能又仇敌。要说恩怨,她与林家的恩怨不足以让林滋漾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实在是想不出来还能有谁了,除非温家。
温觅建向来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在多少次商业博弈中他牺牲掉别人才换来现在的温氏,就算是他的孙子又如何,他当真会疼惜吗?
或许她苏缈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资格为他们温家生孩子。
“温盛予知道这件事吗?你还没告诉他对不对?”吴由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陷入沉思。
苏缈深吸口气,“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所有内容,虽然是曾匪擎救了我,但不表示我就不怀疑甫泽的人会参与,放眼整个钟顺市,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不多。”
“你是不是还在怀疑温觅建?”
苏缈愣了一下,眸光落在吴由身上时带着无奈的苦笑,“我不想放过任何可能性。”
这也是在默认,吴由眸光顿时有些复杂,“我与温盛予相处多年,虽见他父亲的次数不多,但以我个人的看法,他不至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就算真的会做,也会在这之前先通过沟通的方式,争取你自己主动去做。”
吴由很诚恳的说了一句,“当然,这些都不过是我自己的建议。”
苏缈垂眸,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当然,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去验证这件事的真实性,在内心深处,她情愿相信温家人还不知道孩子的存在。
正在这时,门铃声传来,看来是花久回来了。
“你们说完了吗?”
吴由去开门时,花久很无语的说了一句,他立马换了心情,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很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菜,“辛苦了。”
“虚伪。”
花久翻了个白眼,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苏缈,忙跑到她身边坐下,“今晚你做饭,我和缈缈有话要说。”
“是是是,我做饭行了吧。”吴由揶揄了一句,自个儿去了厨房。
花久倒是知道享受,给自己和苏缈都冲了杯燕麦,把小桌子搬到二楼卧室的阳台,又放了两把椅子,忙招呼苏缈过去,“快点啊,我刚一路上就看今天的夕阳特别漂亮。”
苏缈一副拿她没办法的表情,脚下很诚实的朝着她那边去了。
“吴由可一个人在下面做饭呢。”
“让他去,谁让他嫌弃我做饭难吃。”
这都多久的事情了,花久还记着呢,无奈摇头,眸光朝着西边看去,绚丽,这是她脑袋中第一个想到的词语。
大半边天空都被染成了彩色,不是明黄,也不是红色,是带着点紫色的粉色,太阳已经落山了,徒留下这些五彩斑斓的痕迹。
“果真是美。”
“是吧,我也觉得呢。”
花久接了一句,一脸陶醉,忙拿出手机抓拍到了苏缈的侧脸,半边明丽半边晦涩,额前的碎发被最后的那点光亮染成了金色,整个人像是被笼罩着一层天然的光晕,美得不像话。
“女人要是都像你这样有韵味,男人怕是要疯了。”花久盯着自己的杰作,啧啧称奇。
苏缈看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就你这张嘴会说话。”
“我是认真的,只不过你这突然要结婚了,也不说结婚对象是谁,我有权利怀疑你是为了拒绝温盛予才撒谎了。”
“他没有向我表白,我无需回应,自然也无需撒谎。”
她声音云淡风轻,背景是她身后的整片霞光,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光线暗淡了许多,颜色也变得不那么饱满了。
在这种时候才惊觉时间过得还真快。
花久趴在桌子上,抓着苏缈的手,“你也不想想,你和温盛予老早就要分手,两人分分合合的,到现在都还彼此记挂着,哪里需要表白啊。”
“好了,不说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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