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懂事

    而有些玩笑，是江然的阴影，比如说威胁，比如说，背后说人坏话，比如说，太刺耳的话。

    江礼出去打麻将了，留下江然，江铃，妈妈在屋子里。

    楼梯间的灯坏了，江铃没有走下去，江然静静地看着她，知道了原来这种人还有害怕的东西！

    江铃说：“你是不是以为我怕黑，是不是就像那些小女孩一样，哎呀呀……”

    江然真的只想说一句你想多了，但是他说：“在我眼里你不是女生。”

    “什么？”江铃威胁说：“明天我叫爸爸不给手机你玩！”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我是不是女生？”

    他，江然，极度讨厌这种语气，极度讨厌这种威胁，因为小时候的一件事，阴影擦不掉！

    江然没有再说话，只是他真的生气了，没错，就一句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生气了！

    “呀？你还不说话，明天你别想碰手机了。”

    这语气，就像掌握江然生杀大权一样。

    江然就不说话，他怕他说话就忍不住对她说起来，但是，他怕失去和江铃的关系。

    但是，就算他不说话，江铃也不会放过他：“你邪完了，还不说话，个二百五，傻子！”

    “你脾气怎么这么大？”江铃就一直骂。

    但是江然不敢还嘴。

    江然真的怕，他怕自己忍不住，他想离开，就像个懦夫一样走了。

    妈妈对江铃说：“你干嘛又欺负你弟弟？”

    江然听到了，但是他不感激，相反他还讨厌，因为，江铃就喜欢拿自己撒气！妈妈说了她，一定会说江然的。

    “一点玩笑都开不了，就要欺负他！”

    然后，妈妈也说起江然：“你不会说吗，嘴皮子不会动吗？……”

    “我，我……”

    “我也想说啊！”

    “可是，凭什么我说就是欺负女孩？我每次都要笑着对你们啊，接受你们的原谅？”

    “可是不是我的错！”

    “我不想跟你们闹翻！”

    “我真的不想又失去和你们对话的权力啊！”

    “只要我一开口，你们就说我和她吵翻了，我不开口，这样你们就以为我在闹别扭。”

    “这样，挺好的。”

    “至少不是感情闹翻了，只是我一个人的错！”

    他就蹲在房间里，而旁边，就是江铃的房间。

    妈妈和江铃的声音传来，那是背后说坏话的声音。

    “你爸爸真的是脾气很坏，他总以为他是对的，非要跟别人争赢……”

    “我也不喜欢他……”

    背后说人坏话，真的是，真的是，太了可恶！

    真的，有这么多怨气吗？

    我也不喜欢我爸爸，但是他是父亲啊，有这样说自己父亲的吗？

    江铃说：“真的是，我要不是那时不懂事，懂事的话，我一定支持你离婚。”

    妈妈说：“你跟我一样，不要人操心，江然就是不懂事！”

    江然呆住了！

    什么是懂事？

    难道要把我每件为你们着想的事都说出来？

    难道是要劝你们离婚？

    我讨厌说出来，邀功似的，令人作呕！非要我不装傻，跟你们一样把别人的坏一条一条列出来，然后在背后议论吗？

    我宁愿相信所有人是好人。

    我真的不知道，这就是懂事？

    那我情愿一辈子都装傻，一辈子默默做事，一辈子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