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手满身,瞧来甚是狼狈,哪里还有先前的一副俊雅模样?
纪洛宽厚的身子紧紧的靠在苏妗身上,那双眼珠子在甚是狼狈的许秀才面上转动着,苏妗离得近,能够听到纪洛来来回回的小声嘀咕着。“血,血。”
眼见许秀才狼狈的模样,苏妗眸底浮出一抹厌恶,拍了拍纪洛的手臂,再也懒得去瞧许秀才。“走罢。”
这许秀才人面兽心,分明是与苏三丫有过私情,还任由着那些长舌妇死戳苏三丫的脊梁骨,将苏三丫生生逼死,被纪洛打了一拳,算来也是他活该,一拳抵一命,未免便宜他了。
但这到底乃是原主以往的事,这许秀才不来招惹自己,彼此之间自然是相安无事,现下许秀才这是自作孽,可怨不得旁人。
只是苏妗懒得同这许秀才一般见识,可许秀才慌忙之中估摸还想要伸手来抓自己的衣袖,却不妨还未接触到苏妗便被纪洛一把推开了。
这芦苇荡不远便是小溪,许秀才连连倒退想要稳住身形,最后竟是一脚踩空,噗通一声直接跌入了小溪里头,不住扑腾着。“三丫!”
小溪本是不深,可这下游处生了一众芦苇荡,故而靠近芦苇荡处的积水足以漫过苏妗现下这具身子的头顶,而许秀才比苏妗高大半个头,只要站直身子根本淹不死人。
苏妗只是略略偏过头,神色及冷的回转身子瞧了许秀才一眼。
那眼神让许秀才不自觉的住了嘴,眼睁睁的看着苏妗两人一同离去,而后方才缓缓爬上了河畔,神色之间越发古怪起来。
现下天气逐渐转凉,也好在现下临近晌午,正是一天来最为暖和的时候,故而,许秀才傻坐了片刻,方才站起身子离去了。
只是许秀才才走不久,便有三四个人相携着一同而来,正好与许秀才隔开了时间。
“你当真瞧见了那许秀才与三丫在此拉拉扯扯的?”
若是苏妗在此,定然能够猜透这相携而来的三女一男的身份,因为早上刚碰过面的赵氏也在其中。
领路的赵氏手中还抓着根洗衣用的棒槌,听见自己的婆婆,也就是苏妗的大伯娘开口询问,当即飞速的应下了声。“是啊,这个儿媳怎么敢骗您?要不是早上洗衣裳的时候,我无意间把这棒槌给落下了,咱们一家子怕是还被蒙在鼓里。”
“要是当真如同你所说,三丫那死丫头与许秀才拉拉扯扯,那以往她们必定是有私情。”大伯娘下了这个结论之后,当即转过头去观察着身侧看起来年岁甚大但是步伐矫健,面相刻薄的老妇人开口道。“婆婆,那这般说,许家是伙同了三丫死乞白赖的敲诈了我们家的银钱!”
苏奶听到这话,双目一挑,原本看起来便算不得和善的面容越发刻薄,叉着腰破口大骂。“三丫那个丧门星,我好吃好喝的将养她长大,她不孝顺孝顺我这个老婆子也就算了,还联合外人来敲诈我的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