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棋错,步步皆输。”
“妗儿,是为父对不住你。”
“为父也是迫不得已,那楚世子偏生瞧上了你,为了苏家满门,也只有委屈你了....”
浑厚的男音有些断断续续的在苏妗的耳际回响,苏妗只觉着像是有无数的手抓在她身上,无数的劝慰与告诫在她耳边阵阵回响,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她只有眼睁睁的瞧着那伟岸的背影,毫不留情的背身离去。
“父...亲...”两个字艰难的在苏妗的喉间上下流连,却是因为种种缘故,她迟迟发不出声来。
苏妗瞪大眼珠子,像是要将那许久不曾见过的背影深深嵌入脑海之中一般。
其实,她知晓的,当初那杯添了东西的凝脂甘露端送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看出了父亲的踌躇与不安。
那时苏家已然没落,所有值钱的物件都被一并缴纳入国库,一家流放边城,那凝脂甘露乃是最上等的茶水,若非是苏玄早早攀上了楚霖,准备将她送出去。
苏家流放途中,哪来的好日子过?
只是,苏妗到底是心有期盼,母亲说过,父亲乃是个性子内敛的,面上虽说不显,心里头却是爱她的。
是吗?
苏妗没想通,想了一世也是没想通。
母亲口中的父亲,跟她眼中的父亲,怎么就那么大差别。
“不过是一张皮相入得王爷的眼罢了。”处于失神状态的苏妗还未回神,便陡然之间只觉得一抹冰凉紧贴在她的面颊之上,干涸的喉间像是被烈火灼烧般疼痛。
“几年得宠罢了,你便不知晓天高地厚了。”尖锐的女音在她的耳畔叫嚣着,似乎能够刺穿她的耳膜一般。
“王爷当初爱怜你身娇体弱,不舍你随同苏家一家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便将你收进了府里头,万万没想到你非但不感恩戴德还勾结外人,你个狼心狗肺的贱人?”说罢,苏妗面上好似重重的受了重重的一击,她瞳孔有些涣散,便是连面前的人到底是谁,也瞧不清楚。
她抬起头,努力的心想瞪大眼睛瞧瞧面前磋磨自己的乃是谁人。
“你以为王爷还会护着你不曾?”那人似乎未曾想到苏妗冥顽不化,紧贴着她面庞的匕首轻轻一划,苏妗便只感觉面上有什么涌了出来。
“你不就是只有这一张脸吗?我今儿个便划花了这张脸,瞧瞧你以后还怎么勾搭王爷!”
苏妗略略低下头,便只瞧的见满手的鲜艳,正顺着她指缝往下渗着。
那个时候,她是什么个想法?
苏妗仔细想了想,几年恩宠,楚霖性子反复难以捉摸,可是在外人瞧着一向滥情的楚世子在自己身上花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自以为自己乃是楚世子的那条软肋,明谋暗算不知多少次,她千般提防方才苟延残喘了几年。
外人不知晓,她心里头确实有数的,若是仔细算来,她至多是楚世子的傀儡,让旁人以为的软肋罢了。
所以,她从未奢望过楚霖最后一刻会来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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