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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家中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虽说这书院不比外头嘈杂,寻常时日里头,学子都是埋头苦读着,更有诸多学子来自外省,不管是回家一趟,还是家人探望都实属不易。
姐姐也怕他心思乱了,不许他常常出书院,只是时常挑拣着空闲时段来看他,给他带些吃穿用度,生怕他亏待了自己。
苏谦出了一会儿神,琢磨了片刻细细想了想。
夫子说要举荐他考童生,这事情姐姐怕是还不知晓的,这一次修沐,不如他便借着这个机会去寻姐姐,告诉她?
这般想着,苏谦竟是有些按捺不住这雀跃。
“钟乔,你可有什么需要添置的?”这般想着,苏谦下意识的问出了声。
原本一动不动的人,忽的卷着被子转过了身,黑暗中钟乔那双眼珠子忽明忽暗的,苏谦倒也瞧不真切,只听到他闷声回道。
“你这次要出院了?不等你姐姐来瞧你?”
钟乔声音与平日里头略有不同,只是苏谦此刻心思不在这上头,故而一时之间不曾听出来。
苏谦不由笑了笑道。“姐姐这个月不曾来,许是家里头有事情耽搁了。”
到底是少年心性,他声音之中难免几分愉悦。“夫子虽说只是提议,可还是需要我提前同姐姐说道一声的。”
苏谦只感觉钟乔好似盯了他一眼,他还未琢磨出钟乔这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便听钟乔道。“没什么好带的。”
苏谦仔细想想,钟乔虽说乃是外乡人过来,可是平日里头,往书院外头跑的也算是勤快,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添置也实属正常。
眼瞧着夜色着实深了,苏谦也不好再开口打搅他安睡。
一时,房内除了忽明忽暗的烛火之外,只能时不时听到苏谦翻动书页的声响。
钟乔斜靠着,一双眼珠子却是睁的大大的,半分睡意也无,面无表情的模样,也不知晓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苏谦第二日起来的时候,钟乔的睡塌上被褥已然叠至整整齐齐,人却是已经不在了。
苏谦只以为是钟乔昨儿个睡得早些,故而今儿个起了个大早,不曾细想,瞧着天色不早了,便随意收拾了,便揣着东西往书房去了。
又过了几日,终于到了修沐的日子,苏谦起了个大早,将要带的东西清点了一下,便不由下意识的瞧了一眼钟乔那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
心里头不由觉着奇怪了。
他平日里头睡得晚,起得比钟乔晚一些也实属正常,可是今儿个他都起了这么早了。
钟乔怎地比他起得还早?
苏谦这心里头虽说存有几分疑惑,这个念头却不过在他脑中转了一转罢了。
他收拾好东西,便匆匆出门去了。
只是在他出门不久,钟乔方才是面容倦怠的匆匆往着房内走去,推开房门,眼见着已经收拾了干干净净,钟乔不免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