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还是要走仕途大道,苏妗再是气急,也不可能让苏家一脉皆数入了死契,成了李家的奴仆。
毕竟,她要的只是钳制住苏家罢了。
而大伯娘这窜上窜下,不过是为了自个儿子罢了,现下苏妗捏住了苏虎,便如同捏住了她的命门,她自然是不敢再跑到苏奶跟前挑唆什么。
苏奶,只要断了她的左膀右臂,一把年纪,她还能如何嘣沓?
真正值得苏妗高看几眼的,乃是在这后头挑唆苏奶跟大伯娘的人。
陈嬷嬷毕竟是老夫人的心腹,同苏妗也没有什么需要打交道的地方,同她打过招呼,便径直回了后院里头。
苏妗小坐片刻,思量一番,便也径直起了身。
苏家人猛然之间被苏妗跟李府联合摆了这么一套,苏奶跟大伯娘就算是再未动脑,也琢磨出这事情跟苏妗是脱不了什么干系了。
可是到底被折腾出心理阴影了。
大伯娘被苏奶压了这么些年,虽说这些年的日子好过了许多,可到底碍于种种情面之下,迫于无奈只得同苏奶闹得分了家。
眼见着这一分家,那笔债务便被逼得落了大半在身上。
大伯娘原本是不肯自己全数承担下来的,可是几十年相处下来,眼见着苏奶又是装病又是痛哭,最后只是拿出了五十两。
其余的窟窿眼非要让她填上。
她心里头着急,可是也拿苏奶这泼辣性子没什么办法。
便只有一门心思落在苏虎的身上,指望着自个儿有本事的儿子跑到城里头能够镇住苏三丫。
将这事情给摆平。
只是可惜,大伯娘没想到,苏虎这一去,竟是同赵氏一般两三天没得音信。
若是之前,大伯娘早就怒气冲冲的杀进城里头去寻苏妗了。
可是现下苏妗已经躲了开去,她就算是进了城去寻那原本的旧铺子,又怕再被李家给拿捏住,故而只得在家里头等着。
大伯娘坐了两天,到底是坐不住了。
主屋里头的苏奶方才同她们一行分了家,这掉头就要将墙糊上,只是苏奶一向是拔不出毛来的铁公鸡,想要将墙头扶起来。
可是一点银钱都不想出,还非说要她们大房出钱,找人把墙砌上。
这一次既然是已经撕破了脸皮,大伯娘本来就焦头烂额,随便苏奶怎么闹腾,全当是听不见,死都不出这个钱。
苏奶气的七窍生烟,眼见着大伯这边也不做声,又死都不出钱,就开始自己琢磨,把墙砌上来。
苏奶这平日里头,手下的活都脱给大房一脉干,许久也不曾做过这样的重活了。
干了两天,便说是腰酸背痛的,也不知晓是真病还是假病。
二房为这个在村里头停了几天,而后眼见着苏奶这么折腾,那二房媳妇便出面说是,都是一家人就算是再怎么,也不用闹腾的这么僵。
泼辣了一辈子的苏奶,也就这个二儿子说话会听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