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人群,“跟我走!”
“神经病啊!”
有喝醉酒的壮汉被我装得往后一退,一脸怪异瞧着我渐渐远去的背影骂道。
……
等我带她跑到场地的最边缘时,果然一阵地动山摇。
“啊啊啊——”
“到底怎么回事啊?”
有人又喊又叫的,台上的阿诺扬起手一刀刺在了亚尔曼的腿部,鲜血喷的他满脸都是。
台下早已经乱成了一盘散沙,乱哄哄地各自拿出真本事躲避来自身边的袭击,还要稳住身形。
巨大而又轰乱的震颤使人群东倒西歪的,随大风一刮就像一群的流浪的狗一样,狼狈又凄惨。
“趴下!”
我忍不住对萧执袖道,于是我们就在那样趴在无星光照耀下的一个黑暗的角落。
天上的星星渐渐变成了七颗,连成了七星连珠,我隐隐听到有人在混乱中惊恐地喊道什么“占卜师”,还有什么“星象”。
在混乱中受伤的人变得越来越多,也不知道是星光有什么迷惑性作用,人们开始自相残杀起来。
那股血腥味渐渐浓了起来,像生锈的铁发出了“滋滋”的响声。
天上的七颗星光发出了最耀眼最暴戾的光芒,仿佛要把天下屠戮干净死不罢休。
我和萧执袖趴的地方很讲究,是最边缘的地方。我拿出了从这个地方赢得的红日法器——那东西被我收服了之后便成了一个小小的蓝色镜子。
现在我又把它放出来挡住星光,蓝色的镜子挡在我们面前和身上,包裹着我们,又反射着那些刺眼的光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执袖惊魂未定地问道,这人一路小跑过来还在喘气。
“我怎么不知道?”
我摸了摸额头,你别问我啊,我啥也不知道。
“那你怎么……”
她看着我,皱着眉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莫非你是占卜师?”
我头疼地抿了抿嘴,无奈,“我不是,我就是单纯直觉。”
“哦。”她很快移开了目光,看她那淡定表情,我也不知道她信了没有。
在苍梧大陆上,很少人会直接暴露自己的底牌,她可能会去猜也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模样。
她又沉默了一会,斟酌着语句,“你说,这次星象会不会和千灯节有关?”
我讶异地抬了抬眉看向她,“你是说,冥界?”
她忽而轻快一笑,“也许呢,这可是冥帝诞生的日子。”
……
很快那片诡异的星空恢复了原状,等了许长时间有人渐渐站了出来,人人自危的情况下再看台上的阿诺和亚尔曼却都不知所踪。
“这次千灯展算是泡汤了——”
有一个壮汉倒是遗憾地喃喃自语。
我收了法器,拍拍身子站了起来,一把稳稳拉住她跌跌撞撞的身子。
眼睛逐渐模糊起来,我咬了咬牙,总不能在这些人多的地方让自己处于腹背受敌的状态。
只朝萧执袖微微一笑道,“萧姑娘,我还有些事。”
“后会有期!”
……
头痛。
头痛欲裂,快要炸了。
外面真吵啊,我的眼睛模模糊糊的。
忍不住讥讽一笑,笑自己如今这个不堪一击的身体状态,身体却疾速朝前奔去。
一路上都是花团锦簇的,却找到了一个黑暗的转角,非常不引人注意。
这里本就荒无人烟,这个地方更给我了一种隐隐的安定感。
我慢慢扶着墙壁向前走去,眼睛似乎清明了许多,头痛感也减轻了一些。
走进去却看到这里的死角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人,那人也死死地扶着墙壁,快要喘不过气来似的低低呢喃,“占卜的结果是……他乡容不下灵魂,故乡容不下肉身。”
“这是什么意思?”
那样暗的环境下,那个少年眉眼并不清晰,嘴角却有一滴鲜艳欲滴的血液。
看上去站在那儿已经是极限了。
我一惊,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人,可是也许是头痛让我反应得很是艰难。
一把刀从我的背后伸到我的下巴上。
那人不知如何神出鬼没,已经来到我的身后,声音沙哑又阴狠。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