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袭淡金色的长袍随风款摆,他一头青丝如瀑披散下来。
眉目淡漠,彷如自天外而来,与这世间这天界毫无牵绊。
“池瑶,你说我能长成大司命这般龙章凤姿吗?”玄霄的语气充满对大司命的仰望。
就连男人都如此,更何况是女人?
池瑶都不用看,就知道度卿迷倒了多少仙子。
不过池瑶却清楚明白,不论男女对度卿都是慕强的崇拜,不会半点亵渎之心。
当一个人身处在一个无人可企及的地位,哪怕他姿容再绝色殊丽,也无人敢升起一丝不敬,甚至会觉得自己倾慕他都是一种冒犯。
池瑶从度卿身上收回目光,落在玄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眼露遗憾:“我觉得……很难。”
度卿这样的风华,已经超脱了皮囊,他的皮囊只是给他锦上添花,真正令人看到他都忍不住屏息的是他那一身历经百万年沉淀的气韵。
而这种气韵,并不是人人经历百万年都能够拥有的独特。
远的不说,就说鸿筠天尊,与度卿岁月相等,经历也相差无几,鸿筠天尊的皮囊也不弱于度卿,地位更是平起平坐。
但鸿筠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气韵,因为他形成了另一种让人畏惧的威严。
他们俩小声嘀咕间,度卿已经落在了琅清殿,所有人齐齐行礼:“恭迎大司命。”
“起。”度卿只是轻淡吐出一个字,他负手往前,自然有仙家纷纷退让。
路过池瑶所在的地方,他略微顿了顿,淡漠的眼忽而带着一点柔光瞥过去。
池瑶乖巧地缩着脑袋,心想为什么要站在玄霄旁边?
本来大司命说不定已经把她给忘了,这会儿站在玄霄身侧,又被关注,好命苦!
不止是池瑶,所有察觉度卿那一丝情绪的人,都以为是因为玄霄之故。
唯有站在高处的鸿筠唇角微微一扯,寒冰一样的冷冽眼睛,竟然多了一丝戏谑。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鸿筠亲自相迎。
“给众仙开课,是仙界大事,为仙界培养贤能。既然听闻,自是要来一趟。”度卿说得大义凛然,“你我出入相友,我如何能够对你如此盛举无动于衷。”
鸿筠面对冠冕堂皇的老友,也不拆穿他,反而十分贴心给他搭梯子:“既然你如此盛情,不妨从你司命宫也挑选个人来,为众仙讲讲课?”
和传道受业解惑的鸿筠不同,度卿百万年来从未公开讲过课,唯有司命宫他几个弟子听过,大家对于司命宫的修炼之法也是好奇不已。
一听鸿筠的提议,纷纷心砰砰砰直跳,有种幸福得不真实,随时要晕过去的感觉。
度卿莞尔:“可。”
如果方才只是心肝直跳,那么度卿这一应下,顿时让所有仙家,觉得整个世界繁花盛开,脚踩祥云,飘飘如醉。
只有池瑶有种悲催感,她好不容易让大司命把她给忘了,这样一来,以后岂不是时常要和司命宫打交道?
但愿授课的人不要给她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