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便禀告烦恼之事,只说些冰火岛的奇情异物。张三丰听他说已经娶妻,更是欢喜,道:“你媳妇呢?快叫她来见我。”
张翠山双膝跪地,说道:“师父弟子大胆,娶妻之时,没能禀明你老人家。”张三丰捋须笑道:“你在冰火岛上十年不能回来,难道便等上十年,待禀明了我再娶么?笑话,笑话!快起来,不用告罪,张三丰那有这等迂腐不通的弟子?”张翠山长跪不起,道:“可是弟子的媳妇来历不正。她……她是天鹰教殷教主的女儿。”
张三丰仍捋须一笑,说道:“有什么干系?只要媳妇儿人品不错,也就是了,便算她人品不好,到得咱们山上,难道不能潜移默化于她么?天鹰教又怎样了?翠山,为人第一不可胸襟太窄,千万别自居名门正派,把旁人都瞧得小了。这正邪两字,原本难分。正派弟子倘若心术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只要一心向善,便是正人君子。”
张翠山大喜,想不到自己担了十年的心事,师父只轻轻两句话便揭了过去,满脸笑容,站起身来,接着说起一路上被江南所救,自己儿子重伤的事。
张三丰将目光转向一直在众人身旁的江南,他方才还以为江南是哪个弟子新收的道童弟子,原来是这般身份。
张三丰一身武学修为深不可测,刚才全部心神皆在了张翠山身上才对江南感官不敏,如今看去,见江南精气神高涨充盈,隐隐有灵光乍现,分明有高深内功在身。
江南走到张三丰身前,恭敬拜倒在地,口中道:“徒孙江南,恭喜师祖出关!”
张三丰缓缓点头,扶起江南,笑道:“原来我武当门下还有你这等钟灵毓秀的弟子,好,好!”
“多谢祖师赞誉,弟子愧不敢当!”江南神态恭敬,他对这位陆地老神仙实在是向往尊敬。就像脑残粉看到了自己的爱豆,虽词不达意,却也相差仿佛。
“这话你当的起!”张三丰神情悠然,却给人一言九鼎的感觉。
一行人来到张翠山的院子,殷素素拜见了张三丰,很是欢喜,想着有这位大高手在,相信无忌的伤势不足挂齿。
这几天,江南每日辰时都会来为张无忌运功疗伤,略有好转,一日里早上傍晚能醒来说话,其他人都很高兴,但江南却知道这是治标不治本。
张三丰来到内室,张无忌正在睡着。看过无忌肩头的青黑掌印后张三丰神色凝重,又仔细探查了无忌体内的情况,一行人往院子里来。
众人见张三丰面色沉重,都心底一沉,殷梨亭问道:“师傅,无忌的伤势如何?”
张三丰皱眉道:“我只道三十年前百损道人一死,这阴毒无比的玄冥神掌已然失传,岂知世上居然还有人会这门功夫。”
宋远桥惊道:“无忌受的竟是玄冥神掌?”
他年纪最长,曾听到过“玄冥神掌”的名称,至于俞莲舟等,连这路武功的名字也从未听见过。
殷素素急忙向宋远桥问询,宋远桥就将几十年前百损道人和张三丰的恩怨一一说来。
听完后,殷素素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下子站立不住险些摔倒,张翠山急忙将她扶住,神情悲痛道:“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