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司机笑笑,一口黄牙,松弛黝黑的皮肤,发皱的衬衣,浓厚的烟味,透着小市民挣扎生活的市侩,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示意庄祁给钱。
庄祁也不多说什么,很是干脆地掏出五百,也不要那五十。
司机接过钱,这才解开车锁。
庄祁很是淡定地下了车,看着司机发车离开。这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周边没有路灯,庄祁无奈一趟,掏出手机拨通林稚秀的电话,巧的是林稚秀也刚抵达K市,在原地等了二十分钟,林稚秀便开着车出现了。
“早知道一开始就给你打电话了,还被坑了五百。”庄祁道。
林稚秀瞥了庄祁一眼,“笑死人了,庄大天师打车还被宰。那司机运气很好啊,捉到你这条大鱼。”
“快走快走,冻死了。”
林稚秀升高暖气的温度,庄祁慢慢缓了过来。这一番奔波,身上不少伤口裂开了,林稚秀对血味很是敏感,透过后视镜细细地打量了庄祁一眼,有些吃惊:“受伤了?”
“前天伤的,裂开了。”
“怎么回事?”林稚秀掏出置物格里的医药箱递给庄祁,药箱虽小,却放了不少东西。
庄祁熟练地找出云南白药撒在伤口上,一边简单说起医院的事。林稚秀是清楚庄祁实力的,听到林家结界与“镇”字符时林稚秀眉头紧锁,却也没有半点头绪,正打算详细询问,猛地看到路边停着一辆熟悉的车子。
车边更是熟悉的人——林大兴。
大兴身后有个纸人,正追着大兴跑,两“人”你追我赶地是扭打着,但怎么看,都是大兴狼狈一些。
原来,半个小时前发现不对劲后,大兴一直思索着办法。因为清楚林家结界的设置,大兴径直把车开到大凤山的山界,而后想方设法把珂珂也骗下车。没有一点儿驱鬼本事的大兴发现“刘琦”的真面目后便不那么害怕了,面对纸人,大兴最先想到的法子,也是用火烧。
常年抽烟的大兴身上自然不缺烟盒和打火机,大兴用打火机点燃烟盒里所有的烟,又把打火机塞进烟盒里,立刻狠狠朝纸人丢去,准头和力道都不错,正巧把纸人砸到在地。火很快从烟盒里冒了出来,火在纸面上舔着,纸人却没能燃起来,只见纸人侧身一滚,把烟盒抖落在地,而后站了起来,准确地看向大兴藏身的地方。
大兴和珂珂都傻眼了,眼看着火苗点燃了地上枯草,极有可能酿成森林火灾,大兴一咬牙,扑上前去与纸人周旋,一边指挥珂珂用车上的小型灭火器灭火。
大兴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跟纸人肉搏的一天,而且他居然不敌纸人!纸人力气奇大,这架大兴打得窝囊极了。
“那是大兴?”庄祁也认出了林大兴。林大兴是林稚秀的亲弟弟,与哥哥不同,林大兴体质健康,是个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嗯。”林稚秀看着弟弟那副熊样,一瞬间在“踩刹车”和“踩油门”之间犹豫了,但是林大兴已经看见了他,兴奋地喊了起来:“哥哥哥!快快快!救我!”
捂脸轻叹,林稚秀对弟弟向来无奈,熄火停车,向林大兴走去。
有了后盾的林大兴胆子倍增,冲着纸人扬扬拳头,纸人顿了顿,看了看林稚秀,又狠狠地给了大兴一拳。
“哎呦!”加上先前的一拳,大兴获得了一对熊猫眼。“哥——!是不是亲哥!”
“你说呢。”林稚秀一扬手,月色下闪过一道银光,纸人陡然拦腰被截断,“扑”地倒地,缩小成一个小小的纸片。
大兴长吁一口气,捶了锤林稚秀的肩膀:“行!亲哥!”
林稚秀看着弟弟狼狈的样子,皱了皱眉,指了指不远处还在奋力灭火的珂珂,“还不去?”
大兴看了眼火势,珂珂已经满脸黑灰,正不知所措地看过来。
“我来我来!”大兴一边高声喊着,一边跑了过去。
林稚秀看着弟弟蹦跶的背影,稍放下心来,捡起地上的碎纸片,返回车边。
庄祁已经处理好了伤口,看了看林稚秀手里的纸片,问他:“怎样,看出什么了?”
“啧。”林稚秀摇摇头,“最普通的A4纸,剪法也很简单,可见这人的驭纸术很强大。”
庄祁接过纸人,巴掌大小,纸面有些脏了,空白的纸面没有任何文字,分不出正反。拿出吴浩霆捡到的那个“镇”字小纸人,庄祁把两个纸人放在一起比对。
大小一致,除此以外没有别的共同点了。
庄祁放下纸人,一抬头,正对上林稚秀的目光,表情带着几分古怪,一边眉毛微微扬起,似乎看到了什么令人吃惊的事情。
“怎么?”庄祁感到莫名。
林稚秀也有些哭笑不得,不知如何说明。“祁哥,我看你面带桃花,这是红鸾星动了啊。红鸾、天喜遇天姚同宫,主风流,如遇感情邂逅,则主婚姻。”林稚秀又一次细细打量庄祁,越发肯定:“祁哥,恭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