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纸种。纸种中依托着沈家先辈的意识,一直由沈家家主看管。
“纸种是沈家秘宝,而今纸种丢失......”庄祁沉吟,“我看顺和村这事不简单,既都与纸人有关,来人怕是冲着金剪子来的。”
“我也听陆酩说了,”林稚秀下意识去摸烟盒,“昨夜里那些纸人围着赵枣儿要金剪子。但为何冲着赵枣儿去呢?”
庄祁皱眉思索,“先说说纸种怎么丢的?”
“在何绍手里丢的。”何绍是沈冰芳的丈夫,因着沈家的本事传男不传女,所以纸种由沈冰芳的丈夫保存,但何绍的实力微弱,甚至不如妻子沈冰芳,纸种在何绍手中所能发挥的力量被大大缩减,故而沈冰芳夫妇在沈家过得也有几分艰难。“如果是别人还好些,偏偏是他,连怎么丢的都搞不明白。”
何绍作为上门女婿,身份本就尴尬,加之天资有限,多数沈家人极力反对由他继承纸种,却不敢违背上一任沈家家主的遗愿,而今纸种丢失,正好给了旁系一个挑战主家的机会,林稚秀到沈家的时候,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但凡事杂利大的家族,总少不了这些勾心斗角,林稚秀没挑明,庄祁却也心知肚明。
“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没有。”林稚秀回答。
林稚秀回答得太快,让庄祁听出一丝撒谎的意味。庄祁脚步微微一顿,没有纠结林稚秀的隐瞒,而是自然地继续前进,“我记得你好像不用金剪子吧?”
林稚秀有一双巧手,十指修长,关节不突出,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这是一双一眼就能看出精巧的手。比起父亲林秀念,林稚秀制作纸人的本事并不差,但庄祁印象中根本没有看到过林稚秀使用金剪子。
“金剪子在二十年前的那场斗争中损毁了。”林稚秀解释道,语气平淡,似乎对金剪子并不在乎。
“彻底损毁了?”庄祁停下脚步,站在置物房外,看着里头的陆酩、大兴把屋子翻个底朝天,孙三井亦步亦趋地跟在一旁收拾,看见庄祁,陆酩冲他们招了招手。
“是。”林稚秀也停下脚步,“当时那部分由族里的长老带走保管,后来便丢失了,等我继任家主的时候,拿到的只是一个空盒子。”
庄祁拧眉,还没开口,突然有人跑过来招呼孙三井:“班主!孙添醒了!”
孙三井扬声回应:“醒啦?!”紧接着跑出门来,陆酩和大兴紧随其后,一行人直奔孙添那去。
孙添屋里站了一圈人,围着他嘘寒问暖,可见孙添的人缘不错。孙添半倚在床头,脸色不太好,正端着杯子喝水,看见孙三井连忙放下杯子,作势要下床,孙三井一个箭步上前,把孙添摁住:“躺着躺着,快别起来。”
“诶。”孙添笑笑,又躺了回去。
孙添大概二十岁左右,浓眉大眼,五官很是立体浓郁,典型的古典美男。打眼一瞅,孙添是孙家班里颜值最高的。
“感觉怎么样了?”
“挺好,就是有些晕。”
“能不晕么,都躺了一天一夜了。”旁人插嘴道。
孙三井闻言露出担忧的神情,又像是才突然想起来一样,赶紧站起身给众人介绍林稚秀和庄祁,“这是大凤山的林先生,还有他的朋友庄先生。”
在大凤山山脚生活的人都听过林家人大名的,孙添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看着庄祁,等着他们说话。
“孙先生不妨简单说说你的遭遇。”
“诶。”孙添应了声,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思索片刻后道:“最近戏班子里老有事儿,我是第一个在夜里听见有人吊嗓子的。细细扬扬的女声,功底很高,我一听,就愣了,但是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孙添按着时间顺序回忆着,显然是有了准备,思路很是清晰,“后来老班主晕倒了,我也没有听到过了,但就是昨天,我路过置物屋的时候,又听见了那个声音,我进去的时候,屋子里没有人,箱子盖着,声音就从箱子里出来的,我就过去打开箱子——看见珉娥姐就在里头呢。”
孙三井脸色一变,显然先前并不知道这事,面容一下子失去了血色,双唇微微颤抖,旁边的一个年轻男子一怔,问道:“孙添,你看清楚了?”
“就是她。”
“‘她’?”庄祁和林稚秀对视一眼,“不是它么?你们说的这个‘珉娥姐’,是纸人么?”
“什么纸人?”孙添一脸疑惑:“我说的是珉娥姐呀。”
话音未落,屋里的人都神色各异。陆酩顺着他的话问:“珉娥姐是谁啊?”
孙添神情有些迷茫,像是恍惚了,露出神往的、追忆的表情:“就是……”
“够了!”孙三井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