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萝又伏在了白乞儿背上,沿着铁索原路下山,比上山时,手中多了两本老年人养生抄本。
婆婆也一起从索道下来的,当朴萝看着婆婆比白乞儿还利落的时候,已经风中凌乱了。
夜幕沉沉,朴萝回到了那个小小的木屋,点亮了一盏蜡烛,同小玉一起研究起来那两本书来。
白乞儿在表达了要跟朴萝一起离开的意思之后,婆婆单独叫了他出来。
一同走进了山林里,走向那个像是山的眼睛一样的湖畔。
婆婆走在前头,白乞儿跟在后头。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而是很慢的,一步步的走着。
白乞儿跟着婆婆的脚步,思绪飘了很远。
婆婆是个有大本事的人,这点白乞儿早就知道。
可是当婆婆把他从重重把守的北州军大牢里把自以为必死无疑的他劫出来的时候,还是令他不敢置信。
“你呀,就是书读的太少,罢了,你就随我去中州,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你为什么栽跟头,什么时候再走。”婆婆这样自作主张的带他来了号称文气汇聚的皇都。
原本他就叫乞儿,是因为登记的兵士记错,才变成了战神白七,也是通缉犯白七。
到了皇都,他也恢复了本名,乞儿。
婆婆一个人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来了,却把身无分文的白乞儿扔在了皇都里头,叫他自己找书读,那段时间他就住在慈幼局。
虽然没钱,可是有把力气,还有做过斥候的本领在,很快就混进了小书馆里头,啃起了书本来。
一开始他还满心的不情愿,满脑子都是求婆婆教他武艺,然后去复仇,“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就像是皇都很多话本子里头写的那样,他都很喜欢看。
可是后来,他对兵法痴迷不已,再后来,读了关于知政制衡方面的书,觉得脑子里突然像是被人敲了一棍子……开窍了。
然后,竟也能从枯燥乏味的四书五经里面品出来些不可言说的道道儿来。
这些年,他每到过年过节的时候都会回来同婆婆分享自己的所感所得,可是婆婆总说“还不够。”
慢慢的,心气儿也平了下来,像是看一个别人的事迹一样回味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儿,越来越觉得,自己栽了简直是必然,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樊将军,他早就栽了。
心气儿平了,懂得道理多了,才知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是个什么样的道理,自己从前就是一个有“力”但是没有“心”的人,有再大的本事也只能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在皇都的日子,仇恨被深埋在心里,却不代表他忘记了。
反而随着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对整个大夏朝,整个皇权、贵族、平民都有了自己的思考。
这个王朝病了。
如果军队里的倾轧成了常态,成了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秘密,甚至于输掉战役也在所不惜。
不是所有人都习惯了就是对的。
这是错的。
也许,这个王朝不是现在病了,而是从根儿上烂掉了。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是先祖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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