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为她略尽这最后一点绵薄之力吧。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国库空虚,无能为力!”
白锦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在桌子上,眉目间尽是怒意。户部尚书王大人在她威压的目光下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本就是害怕陛下的滔天的怒火,这才特意先来寻找长郡主先行商量。谁知这正郡主发起火来一点也不比陛下温柔。
清了清嗓子,王尚书再次开口说道:“郡主该是知道的,去年江州凉州一带遭受雪灾,国库便拨出了数十万的赈灾银两。前些日子征讨漠北,罪臣齐山带去的粮草又站了国库的五分之一。再加上前几日越王殿下带兵西南,又是从国库中拿的军饷。这还没有算皇太后大丧,以及后宫几位妃嫔皇子过世,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户部如今实在是拿不出银子了。”
白锦盯着这户部尚书哭丧的脸,心头是一阵一阵的恼怒。
堂堂大周,中原天朝,如今竟然窘迫到拿不出银子来。
当真是让人笑话!
“本宫怎么记得,前些年风调雨顺,大周国库可是粮满溢仓,陈米都要堆积如山了。王尚书不会是在故意欺负本宫没有看过户部的账本吧。还是要本宫现在派人过去替王尚书拿过来。”
一贯老奸巨猾的王尚书完全没有想到白锦身上的稚气尽褪,身上原本的温和全然转换成了上位者才有的气魄。在她这样毫不留情的质问下,王尚书生生感到自己的额前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郡主您这……”
白锦冷笑间站了起来,扬声道:“木丹,现在就去召户部的几位侍郎过来,顺便让他们带上户部的账本来,说不准以后他们就得亲自熟悉一下。”
白锦话音刚落,方才还端坐在椅子上的王尚书登时跪了下来。
“郡主息怒。”
白锦静静的站了一会,等看到王尚书额前的汗已经大颗大颗的落在地上时,才重新落座。
“那么现在,王尚书愿意好好和本宫说话了吗?”
王尚书猛地点了点头,怎么还敢放肆。曾经,他敬畏这位长郡主不过是因为对方有着皇帝和白家的撑腰。可是如今,对方不仅可以驱动已经和离的越王殿下奔赴西南战场,更是说服了齐国公之子大义灭亲为大周对抗其父。
前朝后宫,几乎无人可以挡得住其锋芒。他本想着对方再如何,也不过是一介女子,谁知对方竟然连前几年国库的收支清楚明白的不差他这个尚书几分。显然就是羽翼丰满,再蒙骗不得。
白锦看着王尚书的样子,心中却是暗暗吐了一口气。还好自己隐约记得舅舅顺嘴提到过一句,否则当真镇不住这个狡猾的像个狐狸一般的王尚书。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王尚书终于咬牙开口:“郡主,下官方才所言虽有夸张,但并非是空穴来风。前几年国库的确是充盈。但是您也知道,户部,工部,兵部,一个个都以此为理由提出发展各部设施。加上工部前任尚书中饱私囊,狮子张口光是整修南边的运河就花费了国库几乎一半的银子。还有那吏部的前任尚书,以举子增多为由,也从国库拨了许多的银子。这些,在账本上都是有记录的。”
白锦静静的听着王尚书的话,心中挡不住的冷笑,这王尚书倒是会找人背锅。甩锅都甩到了死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