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名下就有四百亩,而且驱使军户耕种,又不用交赋税,几乎是零成本,每年产出的粮食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把能下蛋的母鸡卖给别人,除了断绝自己的财路,多少还有些风险——毕竟是军田,经自己的手卖给别人转为私田,万一查起来就麻烦了——他怎么可能答应?而且山东镇守太监的驻跸之地应该在济南,怎么手伸到登州来了?
冯守义心中嘀咕,脸上却堆满了笑容,回答:“事关重大,鄙人不敢擅专,须得请示之后才能答复曹公子和孙县丞。”
孙荣问:“本官没记错的话,严千户已经调入山东都司任职,现在百尺崖没有千户,冯副千户要向谁请示?”虽然冯守义的官职被贬,但是孙荣还是依照以前的官职称呼,以示尊重。
冯守义提醒他:“孙大人别忘了,本所的千户是由威海卫指挥佥事赵梓隆兼任。对了,人家现在已经荣升指挥同知了。”
孙容这才想起百尺崖的千户是赵梓隆,便借机劝道:“冯副千户遭此变故,继续守着这个破地方已经没有前途了,为何不另找一条光明大道?”
“戴罪之身,能苟延残喘已是侥幸,哪里还敢奢求前程?”冯守义心灰意冷地回答。
孙荣笑了笑:“你得罪了威海卫的赵梓隆,听说也得罪了近来声名鹊起的陈千户,这两人,一个是山东都司某位大人的将门之后,背景深厚;另一个虽然是草根出身,可是与登州的陈军门往来过密,都不是你得罪得起的。如果继续留在百尺崖,只怕很难有翻身的一天。”
冯守义试探着问:“孙大人有何高见,请指点迷津。”
孙荣用眼神示意他注意曹不修:“贵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一脸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的表情。
曹不修会意,拍着胸脯说:“冯副千户若是想官复原职,甚至是提拔重用,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包在我身上。只要你答应把屯田都卖给我,我就去找义父给山东都司衙门打个招呼。”
冯守义只花了几秒钟就做了决定,决心抓住这个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屯田的事好说,请二位留下来吃顿便饭,慢慢商量。”
晚上,酒桌上,面对满桌的菜肴,三人却没夹几筷子,他们的心思都不在酒菜上。
冯守义敬了一杯酒之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曹公子既然是京城人氏,而曹公公的驻地又在济南府,怎么会想到来登州置地,而且是军中的屯田?”
曹不修笑咪咪地说:“你不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没错,我义父身为镇守中官,驻地确实在济南府,离登莱是有些远。我想在义父镇守山东这几年,多置办些地,似乎这种事情在济南府周边更便利些——你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冯守义连连点头:“置办土地我能理解,但是登州和济南隔着数百里,着实有些远,管理起来也是鞭长莫及啊。”民以食为天,在古代,置办田产是最稳妥的投资方式,再有钱的人也都会走上这条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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