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眼神变的阴暗,“交给法院处理,当然,这之前也要先让她吃点苦。”
邢菲听出他语气中的凶狠,知道滕莹莹觉得会遭点罪,但即使她知道,也没有想替她求情的想法。
她自认不是善人,如果可以,自己早想将滕莹莹千刀万剐,让她尝尝千倍万倍的痛苦,如果没有她,自己怎么会和闫远分离这些年,吴赫又怎么会白丢条命。
——
“邢菲,今天早上那个周雅莉已经打来电话,澄清她只是太敏感,误会了你,来道歉了。”张敬临在办公室跟邢菲说最新情况。
邢菲没有任何意外,点头后等着他的吩咐。
“这一切都算是个小插曲,你也继续安心工作,那个案子最晚后天完成。”张敬临说道。
邢菲应承后便退出办公室,同事看到她出来,又快速散开。
她回到座位,才发现手机有两个未接来电,回拨去,对方声音她一下便听出,正是刚才才提起的周雅莉。
“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周雅莉直奔主题。
邢菲看着电脑,不客气的回绝,“不好意思,我最近有些忙,而且我想我们也没什么理由再见面了。”
“等等!邢菲,这个真的很重要,不光是我,还关乎于你的安全。”周雅莉焦急的阻止她挂断。
“我的安全我自己会注意的,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再见。”邢菲不想多听周雅莉说话,她给自己带来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她只想有个平稳的生活,稳定的工作,幸福的家庭,几个美好的朋友,这个要求有那么难吗?
挂了电话,她看着手机里的联系人,翻到齐昊廷,她手有些犹豫,两个人似乎从她蜜月前就没有再联系。
她也多次想拨打他的电话,只是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贸然的打扰到他的生活总归是不妥。
犹豫片刻还是将手机关闭,专心的研究起高中自杀未遂的女生消息,明天她去采访,心中有些沉重。
赶到医院,她站在病房外,轻敲门后女孩的父亲走出来,一下握紧她的手,“记者同志,请你一定要为我家梦梦做主,还她一个清白啊。”
邢菲看着他疲惫的双眼含着泪花,连忙安抚,“您先别着急,还是先将情况跟我说明一下吧。”
中年男人回头看了眼在病床上熟睡的女儿,而后轻轻关上门随邢菲走到走廊尽头。
男人姓秦,女生小名叫梦梦,因早年酗酒导致妻子离家出走,再也没回来过,留下他一个糙汉子带着不大点的梦梦,他戒了酒,去工地当工人来供梦梦上学,他整天忙,也没有时间陪伴她,谁知道学校突然打来电话通知他梦梦跳楼了。
“我后来才知道,因为她的同学嫉妒她各方面优秀,故意诬陷她,估计梦梦想说也找不到我,所以在学校受尽屈辱我也丝毫不知情,才造成现在这个地步。”男人长期在太阳下暴晒而黝黑的面庞,皱纹也产生一道道沟壑,一双眼睛饱经沧桑。
听着他用不太有逻辑的言语表达整个事件后,邢菲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看来和她想的没有错。
“我家梦梦可是个好孩子,年年成绩第一,还总得奖,她绝对不是传言中的坏孩子。”
“您放心,我作为记者就是为了调查事情真相,您不用担心,我可以进病房单独和梦梦聊一会吗?”
男人放心的点头,满是感激的笑,看的邢菲有些不自在。
邢菲走到门前,还没推开门,便看到病床上的女孩快速的闭上眼,她无奈一笑,推门而入。
同房里还有五个病床,患者大都在午休,邢菲来到梦梦床前,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等待。
终于女孩先让步,慢慢睁开眼,好奇而胆怯的看着邢菲。
邢菲露出柔和的微笑,“现在我们可以聊聊天了吗?”
梦梦没有回答,邢菲透过她阴郁的眼睛可以看到其中的一丝希望,她还是渴望有人可以帮她的吧,就像自己一样。
“听说你学习很好,平常有没有别的兴趣爱好呢。”邢菲开口问,她没有选择直接问自杀原因,不想吓跑这个自我防备的女孩。
女孩显然没想到,想开口犹豫间又闭了嘴,邢菲已经料到,接着说:“喜欢画画吗?”
女孩眼睛一亮,缓慢的点头,用细小的声音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透过你的眼睛可以看到。”邢菲笑着说。
当然她是瞎扯的,只是刚才男人给她看梦梦作业照片时她注意到书桌一旁有许多颜料,于是她猜测梦梦总是画画。
“而且你身上有股味道,”邢菲接着说。
梦梦连忙低下头向后缩,她害怕听见别人说她身上有臭味了。
“有种颜料特有的香气。”
她愣了片刻,眼睛大大的看着邢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