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了的人,多了一些时间去欣赏这个世间不一样的景致而已。
请你不要这样称呼我,什么作家羽冰,我会感觉很不舒服,不如叫我冰如何?我喜欢冰,所以我为自己起了一个我喜欢的笔名,冰!”
洛眼中如深潭死水让人难以琢磨的平静,一下子被一颗趁人不备鹅卵石的小石子,投入她心灵深处那一片死水,被人无意间激起了千层的涟漪。
心波如同那江春水般波涛澎湃,冰,冰,洛的心失去了往昔的平静。
冰这个名字是洛最大的死穴,也是她心底无法愈合的一道无形的伤疤。
冰走了一年了,洛以为冰的心与她的心同在,她就不会觉得孤寂和落寞。
可就当这个叫羽冰的大作家提起了冰这个名字时,洛才如梦初醒,她不能依靠片片回忆活下去。
她这一年里不断的给自己大脑输入,冰离开了,她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她可以坚强的活下去。
她的心和冰跳着同一个节奏,冰就在她身边,可洛一直在欺骗她自己,她的生活里不能没有冰的存在。
她每天下了班,都逼迫自己相信冰还活着,冰没有死,冰只是暂时离开了她。
这种潜意识的自我蒙蔽已经成了她人格中的一种缺陷,她真的可以在没有冰的生活中,重新来过自己的人生么?
洛这一年里拼了命的参加各种各样的学习班,夜校的成人高考,专升本只是她报考的一个学科而已,洛把她每天的学习生活安排的满满的,直到她学到精疲力尽为止。
每天当太阳不厌其烦的从星海蓝湾的海平面再一次升起来的时候,大概也就是早上四五点钟的时候。
洛开始准备自己的早餐,洛的早餐十年如一日,一杯咖啡机现磨的阿拉比咖啡豆,熬煮出来的香醇咖啡,洛习惯将咖啡里勾兑大量的鲜奶和方糖。
否则她很难下咽,即使那杯咖啡已经酸的变了味,洛还是一意孤行的将咖啡调成了奶香四溢的怪咖。
没办法那是她的习惯,如同她只习惯有冰的日子一样,冰喜欢喝奶香扑鼻的苦咖啡。
一颗煎蛋,两片全麦面包,早餐就是那样的在简单不过,就像洛的为人在简单不过,出生是白纸一张,奔三的人还是白纸一张,一成不变来形容洛在贴切不过。
早餐过后,洛的第一件事儿,阅读一个小时的文学书籍,然后她会去冰经常带她去的海边晨跑。
紧接着洛会在木屋前的那一片柔软的沙滩空地上,铺上一张天蓝色的瑜伽垫,静坐在海与天之间静静的冥想,使自己的内心得到安详与平和。
当家里的时钟指针指向八点一刻的时候,洛才开始了她一天的学习行程。
她会风雨不误的搭乘星海蓝湾最早一班巴士,去远离海边的喧闹的城市,洛先是去一家学习外语的成人补课班恶补外语。
接着在搭乘另一路巴士去下一个地方去学习音乐吉他班,之后中午时分洛会和以往一样去同一家西餐店吃点西餐。
洛的食量小的可以是一顿猫粮的标准,她从小对饭这个词就不感兴趣,这是后来她对食物提不起兴趣的主要原因。
下午的时光,洛一下午的光阴都是在图书馆的咖啡吧里看上一下午的书。
到了晚上洛只简单的吃点儿东西,就急匆匆的赶往夜校去上课,晚上的几节课,主修的是汉语言文学,附修的是人格心理学。
晚上回到家里,洛还要继续写作,接着写她和冰的专栏,《谁来拯救悲惨世界中的天使》,听听冰谱写的音乐,看看冰生前写的战地手记,散文,小说和诗歌。
洛没有去初晓杂志社上班的前一年里,每天的生活都是如此度过的,她是在用安排的满满时间来麻痹自己对冰无止无休的思念。
羽冰那个古怪的请求,如雪上加霜刺痛了洛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块儿软肋。
洛的神情慌乱不知所措的躲闪着透明玻璃窗外刺眼的日光,她连同躲避日光一样,躲闪着羽冰深不可测黑褐色的眼睛。
“羽冰大作家,你可能还不了解我的个性,我不喜欢直呼陌生人的名,我可以称呼您羽冰前辈,洛也是个喜欢写作的人,我这样称呼您,我感觉会舒服些!”
羽冰棱角分明的脸淌下的几行冷汗,瞬间凝固成了冰柱,掉了一地稀碎的声响,他自己听的真真亮亮。
“你这个小丫头,还真古怪,我今天是棋逢对手,我可是从来都不会让人直接称呼我的名字的,你是例外,难道你不想你此次来的任务顺利完成吗?”
洛很坦率也很直白:“任何靠交换得来的成就都是龌龊的行为,我不觉得初晓杂志社的实力有什么问题。
毋庸置疑,您羽冰前辈也并非那些心胸狭隘的小人,你不会因为个人的想法,而丧失一个绝佳的机会!”
羽冰再次一反常态的揪着洛的衣领,将娇小玲珑的洛,逼进了墙角,他眼中燃烧着歇斯底里的怒火。
像是一只豹子正要将他手下的猎物生吞活剥一样的凶残,要知道羽冰是个男人。
一个充满了尘世欲望的男人,否则他笔下的人物,绝不会灵动到可以从他的小说中跳跃出来。
这一次羽冰的心理,洛也看不透了,当一个人的耐性爆发到无可忍耐的地步,他的疯狂几近崩溃。
羽冰的脸火热的发烫,红的如秋日的枫叶,他冷峻的眼眸死死瞪着被他逼近墙角,柔弱无力不堪一击的洛。
羽冰那张俊俏的脸带有一丝懒散,一丝坚毅,迷一样的男人,换做是谁都无法招架。
可他遇见的洛不是人,是那天河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洛的脸孔没有一丝丝惶恐的表情。
如同她一开始被羽冰拽进屋子时一样,没有表情,羽冰的脸颊逼得更近了,他英挺的鼻梁压迫着洛熏香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