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番闻言更是疑惑,可一抬头看见李君淳那副模样,略微一想,怕是王府里头养得妾,顿时又忍不住恶心他:“不过是个妾生子,二爷这般高兴,不晓得的还以为是生了嫡子呢。”
此言一出,场面顿时静了下来,李君淳转过头来看她,面上喜色倒也散了七七八八,许锦容面上更是难看,一片青白。
卫静姝不知内情,瞧见一个个神情不对,还问:“我说错了吗?”
末了才想起许锦容嫁给李君淳也好些时日了,却没得半点动静,怕是戳了她的心窝子,立时干笑一声,面上也有几分挂不住。
李君澈看着她窘迫的模样无奈一笑,轻咳一声,将她拉到身边,当作甚个事体不曾发生,笑道:“既然是喜添麟儿,也算大喜事。”
又吩咐初十:“让人放挂鞭炮,咱们也沾沾喜气,原先给小侄儿的东西也去拿来,一道送去云州便是。”
初十低眉敛目的应声而去。
卫静姝总觉得怪怪的,可还是识相的没再打破砂锅问到底,只等一会私下问李君澈。
李君淳上前两步抱拳谢过李君澈一回,复又不着痕迹的看得卫静姝一眼,道:“大哥,我准备即刻便启程回云州。”顿了顿又道:“锦容身体弱,不适宜赶路,便先留在京都,等过些日子我再回来接她。”
李君澈点一点头,应得一句:“也好。”
卫静姝便觉得更是奇怪了,许锦容好歹也是李君淳的正妻,小妾生子虽不是甚个大事,可作甚李君淳要急赶着回云州,反将许锦容这位正头娘子放在京都。
自打她嫁进世子府这些时日,李君淳也一直在世子府住着,他那院子也只得许锦容一个人,连个通房都没得,明显瞧着夫妻和睦,怎的又闹出这些乱七八糟的来?
卫静姝脑子里头也跟满是浆糊一般如何都想不通,只得撇了撇嘴吩咐忍冬:“我记得库里头有几把长命锁的,去取了来送给二爷。”
忍冬脆生生的应了,不多时便捧了个描金雕花红漆木盒来。
她送到卫静姝跟前打开来,里头装的是个赤金如意平安锁,不过新生儿巴掌大小,可做工精细,打磨得极是圆润,一看便也值些个分量。
卫静姝扫得一眼,点一点头:“给二爷送去。”
这等平安锁别说送妾生子,就是送给嫡子也不寒酸。
忍冬送到李君淳跟前,卫静姝这才又道一句:“恭贺二爷喜得贵子。”
李君淳没看卫静姝,反倒盯着那描金雕花红漆木盒看得半响,终是伸手接过:“谢,嫂子。”
所有该装上马车的都装上了,李君淳也不多留,同李君澈又说得几句,便出了府去。
许锦容直将李君淳送出大门处,这才没忍住眼泪,带着几分自责:“都是妾身不争气,叫爷委屈了。”
她本就生得柔弱,哭起来又是一副梨花带泪的模样,更是叫人怜爱。
李君淳原先就喜欢她的温柔,同这股子叫人想要保护的欲望。
可如今却又对这份哭哭啼啼生了些恼意,觉得许锦容的泪眼太过廉价了。
纵然如此,他还是将许锦容揽入怀里,轻声宽慰:“别想太多了,等孩子过继到你名下,日后由你抚养长大也是一样的。”
他越是这般温柔体贴,许锦容便越是觉得对不住他,眼泪也止不住的落。
夫妇二人立在大门处叙得几句话,许锦容这才依依不舍的目送李君淳离去,一双美目还蓄着泪,嘴唇叫她自个咬破了去。
……
卫静姝这人一向不爱管闲事,就连一颗八卦心都没有。
自打上回,她在林子里捅了李君淳一剑,更是避着他走,连他的名字都不屑听到。
可今儿却好奇李君淳同许锦容之间那点儿事儿来,一回宝山居便缠着李君澈,明里暗里的打听。
李君澈故意逗她,偏生就不说,只将人拖进内室,往榻上一推,满含醋意:“爷才是你夫君,你张口闭口便是别个男子,爷心里头不高兴。”
卫静姝哪儿不晓得李君澈这个老色鬼,小嘴儿一噘,勾着他的颈脖,啐得一口:“怎么说话的呢,哪有人自个将绿帽往头顶上罩的。”
见李君澈咯咯笑,又瞪得一眼,佯装恼怒:“快说到底怎么回事,不然你今儿就别想上榻。”
嘴里说着威胁的话,手却不老实的挪到他腰上,轻挠几下,撩人心火。
李君澈叫她这小东西闹得没得法子了,轻笑一回,侧身躺在卫静姝身边,这才道:“许氏这辈子都生不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