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敏沈成大走后,凤无忧叫过聂铮来,仔细询问了一番。
早在今日去提魏永铭的时候,聂铮就将府衙的大牢搜了一遍,但除了魏永铭和他手下的那些亲卫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人,魏永铭在大牢呆了半个多月,也说不曾见过凤无忧所说的那些人。
凤无忧听完,微微沉吟。
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千心等人必然是被李德敏抓了,而且还被关到了隐秘的地方。
但,他们对义阳实在不熟悉,根本想不到李德敏会把他们关在哪里,而他们的人数又太少,也不可能去全城搜索。
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什么好的方法,凤无忧和慕容毅只能各自回房,等明天天亮之后,想办法再探探李德敏的口风,之后再决定要怎么做。
半夜时分,他们居住的驿馆外面忽然灯火通明,被全副武装的大队人马包围起来。
“李老弟,你那药行么?”沈成大有些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李德敏冷笑着道:“药一半下在我们衣服上,无色无味,另一半下在桌子的木头里,房间生了炭盆火烤之后才会挥发出来,两种药都无毒,混合起来才会起作用。任那凤无忧再狡猾,也绝不会想到这桌宴席无毒,可我们这身衣服,却是迷药。中了这种迷药,至少要睡上三天三夜,可惜,他们没有醒过来的机会了!”
因为在醒过来之前,就会先被他们杀死!
抬头看了一眼仍旧漆黑一片的驿馆,李德敏道:“若是他们没有中药,我们这么大的动静,他们早该醒了,可是现在你看……”
里面静悄悄的,分明就是没有任何防备。
沈成大终于放心,握了握手中的刀道:“那我们现在就去给他们一个痛快。各军听令,驿馆中进了贼人,立刻随本将军进去杀敌!”
一声令下,驿馆外面的士兵立时大吼着冲破大门,气势汹汹地冲杀进去。
凤无忧的和慕容毅的住宿是李德敏安排的,自然非常清楚他们住在哪里,进了驿馆,士兵们在沈成大的指挥之下,直向着二人的卧房方向杀去。
“贼人凶残,格杀无论!”沈成大大声吼着,率先踢破了凤无忧居住的厢房。
床上的被子隆起,显出一个人的形状,沈成大想到自己儿子惨死兽口都是面前这个女人害的,顿时悲从中来,一把扬起大刀,低喝道:“凤无忧,给我儿破军偿命来!”
一刀重重劈下,可,刀下软绵绵的,而且并没有预想中的鲜血四溅。
沈成大心头咯噔一下,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一步迈到床边,用力掀开被子,却见,里面放着一个被砍烂了的枕头,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人呢?”他怒吼着,但没有任何人能回答他,此时他的副将从外面跑进来,惊慌禀报:“将军,毅王不在房中。”
凤无忧不在也就罢了,竟连慕容毅也不在。
沈成大就是再蠢,此时也知道事情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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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出驿馆!”他大吼着,却听外面忽然军号嘹亮,有人厉声大喝:“大胆贼人,竟敢行刺毅王爷和秦王妃,放箭!”
弓弦弹动之声立时响起,唰唰声密如急雨,无数箭矢飞蟥般射来,把攻进驿馆的人全都笼罩在其中。
沈成大麾下士兵应对不及,顷刻间就倒下了一大片,惨叫声此起彼伏。
沈成大慌忙想,才走出几步,就见李德敏被箭追着狼狈地退了进来。
沈成大的兵虽然曾打过仗,但和一直驻守边关的萧家军却完全不能比,只不过一小会儿的工夫,他们这些人就都被逼在了原本凤无忧居住的小小的院子里。
四周火光冲天,身穿萧家军军服的士兵将院子守得水泄不通,四周屋檐上也有弓箭手虎视眈眈,里面的人马更是激烈交战,刀兵之声不绝于耳。
凤无忧和慕容毅从火光中走出来,隔着正在交战的士兵,凤无忧冷声喝道:“李德敏,沈成大,你二人三更半夜,带领大队人马,手执兵器出现在本王妃与毅王居住的地方,意欲何为!”
李德敏此时面色早已铁青,若说白天的事情他还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可此时人赃并获,甚至凤无忧和慕容毅的床上还有刀砍的痕迹,他就无论如何也抵赖不了。
“凤无忧,你早就算到本官会来!”李德敏怒道。
“不然呢?”凤无忧冷笑:“李大人以为我很闲,有空关心你那个废物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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