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戛然而止,他的头颅滚落在泥水中,颈间喷出一道血泉。
少年皱眉,强忍住恶心,沉默地抿抿唇,转头去看那个颇为惊异的男人。少年顿了一下,用衣袖把剑刃上的血草草抹了,归鞘,又抱着剑递向男人,哑声道:“谢谢。”
”练过?”男人一挑眉问。
少年也不不隐瞒,“父亲教过一点。”
“那你父亲可不简单了。”
“他就是个普通人,只是曾在北地当过兵。”
“有趣,北地的兵来了南方?”男人语气有些惊讶,语尾微微上挑着道,“不过不过北地的兵倒也不是怂货,你父亲若不是逃兵便是英雄,当然能教出你应该不会是逃兵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陆羽。陆离的陆,羽化成仙的羽。”
“陆羽。倒是好名字,你还读过书?”
“也只是和父亲学过一点。”少年摇摇头说,“不过大部分字都认识的。”
“不错,我叫离归越,你以后要不要跟着我?”
“镇南王,离归越?!”
“是。”
“好!”少年的眸子亮了,镇南王离归越,在南边几乎等同于守护神一般的人。
“那就跟上。”离归越笑了,忽然又把剑扔出去扔给陆羽,道:“接着。”
“这是?”陆羽捧着剑有些不知所措。
“给你了,见面礼。”
“可这剑,您……”
“放心,我倒不至于只有一把剑,这把是城里周铁匠打的,才十五两银子一把。”
“啊……”陆羽抱着剑,微微睁大眼睛,满脸惊讶的样子反而更符合年纪的可爱起来。那神情也不知是在说“要十五两银子那么贵。”还是在说,“堂堂镇南王的佩剑居然只要十五两。”脚倒是半步没停,亦步亦躇地跟上去了。可他抱剑走着几步一滑的狼狈模样莫名让离归越多了一种欺负小孩子的错觉,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得劲,最后干脆一弯腰将人捞起来发在自己马背上,只当是为了更好赶路更兼积德行善了。
于是半晚阴沉微雨的天空下,还狼藉泥泞的小路上,这一队人马的最前头,一匹马上两人,一大一小,一问一答,温馨和谐得有些不像话,可又确确实实那么动人。
…………
“小子,你以前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
“想过。”
“你想做什么?”
“我想……我……我想做个大将军,大英雄。”
“啧。”
“怎么?不行吗?”
“倒也不是……只是就你这样的,放战场上根本都不够看。”
“我可以学!我才十三岁!我可以学的!”
“你学?你吃得了苦吗?”
“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吃不得苦?”
“这可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