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星光黯沉,连明月也早已失去了原本属于它的颜色,夜风卷动着湖波,荡起层层萧瑟。
马车早已驱到城外,行驶在荒原古道,赶车的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长髯已花白,像极了传说中河伯的模样,他也确实就是河伯,此刻正斜倚着车门,手里的马鞭高高扬起,又重重的抽下,马儿痛的飞驰,将路边的沙石碾得粉碎。
可突然间,马嘶长空,打破了沉寂许久的格局,马车也突然停了下来。
前方,一个纤瘦的身影缓缓而来,空气似已瞬间凝结,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夜幕中散布着一种说不出的恐怖和诡异。
来人是个身着锦衣的中年男子,面容硬朗,长眉入鬓,满脸的胡碴在月光下泛着青光,只见他右手举着一口楠木棺材,一步步朝着马车走来,诺大的棺材和他瘦小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似乎这棺材随时都可能将他压垮一般。可他的表情却是轻松的,眼神中还透露着几分慵懒。他的步伐也是轻快的,仿佛踏在空中,游荡在风里,就这样飘着飘着,便飘到了马车跟前。
河伯实在想不通,他想不通这个世上为什么会有不怕死的人,这个世间上的路明明有很多,而且无论哪一条路都一定好过他走的这一条,哪怕其他的路并不好走,但起码总不至于死的。
而最好笑的是这个人不仅走错了路,甚至于连自己的棺材都一块带了过来,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河伯还是斜倚在车厢前,可他却低着头连看都不看面前的人一眼,因为在他眼中这已经是个死人。
锦衣男子也不说话,手一松,那棺材便落了下来,随后侧身一翻便躺了上去,翘着二郎腿睡起觉来。
河伯突然扬鞭催马,马儿受惊一般扬起前蹄,眼看着便要朝着那“死人”踏去,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骏马长嘶,两匹白马突然就斜着翻滚出去,原本洁白光亮的毛发此刻已满布鲜血和泥土,套马的车轭也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震断开来,车厢倾倒在地。河伯双手一撑翻身而起,踩在倾斜的车厢上面。
这一变故来的太过突然,他甚至根本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两匹骏马便已翻飞了出去,躺在地上哀嚎不已,而那锦衣男子却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依旧一动不动躺在棺材上面,仿佛真就是一个死人。
河伯的目光透着犀利,看着眼前的人,杀意瞬起,弥漫在荒野。
锦衣男子慢慢坐了起来,说道:“金匣與?落花帖?”
河伯道:“如此迅猛的掌力,莫不是飞花城的‘裂风掌’云枭?”
云枭道:“你总算有些眼力。”
河伯道:“你我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又是为何?”
云枭冷笑道:“阁下这就严重了,我来不过是来取一样东西。”
河伯问道:“什么东西?”
云枭道:“金匣中的东西。”
河伯道:“花有花的规矩,唯有落花帖上的人才有资格打开这金匣子。”
云枭道:“可他根本不可能打开那金匣子。”
河伯道:“为何?”
云枭道:“因为他现在已是个死人。”
河伯突然抬头,看着他问道:“他在哪里?”
这话刚一出口,他就觉得自己问错了,因为他抬头就看到了面前的棺材,那落花帖所请的当今世上第一铸剑师弄玉也一定在里面,只可惜现在的他再也无法铸成一柄剑,当然也没有办法去完成其他更重要的的事情。
云枭道:“你何不自己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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