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楚析见西子那副样子,不由好奇问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西子吐了口气,道:“原来他们是当今天子的人,我倒是要看看祁连城运谁的尸体要这么小心翼翼,不走阳光大道便要走这种阴岔小路,被我撞见了也只怪他们自己倒霉。”说罢复又走到棺材前一番摆弄,语气平稳,仿佛叫皇帝的名字是理所当然的。
“哈,你这几天是忙傻了?”楚析缓缓走到棺材前,拉下蒙住半脸的黑布,露出的是一张极好看的桃花脸。
西子不满地看了一眼楚析:“本姑娘轮得到你教训?”
当今王族姬姓祁氏,连城是第十六个皇帝,从五岁开始登基,太后江氏垂帘听政八年,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有一半都在江太后的掌握之中。可在他刚刚夺权后,就被曝出昏聩不明、荒淫无道、喜怒无常、贪图美色等多种恶习。可尽管如此,国库里的银两还是一分没少,反倒多出了不少,是着令人匪夷所思。
几个月前百年清誉的褚家忽然被满门抄斩,朝中被贬了不少官员。名门之女江汮奴又被送进了宫,刚开始还好,可几个月后后宫就和翻了天似的。
帝城花了几千个银子修筑了一个眺台,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奢靡非凡。对待朝中事物也越来越冷淡,时不时就突然生气,他身边的郎中还好,偏偏他就只会杀朝中大臣。数月下来,朝事荒废,朝中的大小官员几乎都被贬了官,朝内空虚,连城更是把大小事务全都交给了三公之一江尹打理。
奈何皇帝是九五之尊,大臣们只得将所有怒意全都撒向江汮奴。可是江汮奴也是个有来历的,是主管朝廷的三公之一江淮的亲妹妹,当今太后的亲侄女,大家有着这股怒意又不敢随意发作,只得隐忍。
之前还有几个胆大劝谏的,都被连城打下了大狱,自此朝中人心惶惶。
就连西子这样一个早已退出江湖,不谙世事红尘的女刺客都多次听到关于连城的罪状,她不由摇了摇头。楚析知晓西子一向不喜欢这个王上,如今这天下如何都与她无关,微微一笑,将手一搭,撕下王封,摁住西子的手,用力一抬,棺盖恍然被翻开,楚析才慢慢提醒:“要从下面打开。”
西子有些意外,却还是忍不住讽刺道:“想不到风度翩翩从不越规的楚郎竟也会干这种盗墓贼才干的事。”
楚析道:“谁让你是我的娘子,这件事被发现了谁也逃不了,还不如满足一下好奇心。”
西子不多与楚析计较,低下头来定睛一看,竟只是一个普通女子的尸体。
女子像是已经死了许久,尸体已经腐烂不堪,但那尸体的周围摆放着许多淀金,难怪那四个人抬的时候会那么重。西子在周围走了几圈,女子不见相貌,但依稀可以看出她身份不同寻常之人。
西子面色一沉,没有说话,盯了那具尸体良久。楚析像是注意到了西子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看来这女子是宫中的人,不由得想起汮奴也在楚宫罢了。”说罢将手伸进棺材里,要撕开那女子的衣服。楚析知道西子是在担心这具尸体是汮奴的,不由得说道:“喂,你不会连一具死人的尸体也要碰吧?”
西子手中一顿:“倘若这具尸体真是汮奴的,我饶不过祁连城那小子。”说罢又继续手里的动作,“你要是觉得害躁就转过身去。”
西子的语气很认真,见她已经撤下女子的领带,楚析心里微微一咯噔,默默背过了身。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西子呼了一声,楚析才转过身来。
那女子身上多处淤青,手臂上还有结痂的伤口,想必生前活的也是不舒服,而且一定还做过剧烈的挣扎。伤口虽多,但都不致命,西子又看回女子的脸,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说这女子是被人捂死的。
她擦了擦汗,反手合上棺盖,“不是汮奴的。”又将手中拿着的一封信交给楚析,“这是她身上唯有的东西。”
楚析从西子手中接过那封信,打开来看了一眼,复又合上,道:“打湿了,看不清字。”西子隐隐猜到了,“嗯”了一声,看向楚析:“走吧。”
楚析不知道西子要去哪,疑惑地看了一眼西子,只听西子道,“去会一个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