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菜也不少,满满一桌子,足足有十二个菜,
左司这次还真的是下血本了,就这一顿,他一个月的俸禄绝对不够,
做个主薄,俸禄也不多,而且还不贪,
身在其位,不为自己谋利益,再加上被打压排挤,俸禄上面也是能克扣就克扣,能少给就少给,
一些乞丐,和逃荒的人,左司见到的话,也会给一些,
本身就不富裕,还不和富人玩,
这一来二去,家中可想而知。
拽一块馒头,用筷子夹住,在菜汤里粘了粘,然后带着菜汤塞进嘴里,
“左大人,这顿没少花吧!”
“呵呵,还好,还好。”
“要不再加个菜?”
“咳,咳,这够多了,够多了。”
“这顿我请。”
“韩公子,春福楼的招牌菜,黄花鸡可是一绝,这个鸡块那个香,听人说,这黄花鸡的肉块是黄金色的,韩公子可以尝尝,这会现做也来得及。”
“可我没带银子。”
“韩公子,这个鸡,下次再吃也可以,这些菜也够吃了。”
“…………”韩墨,
吃的差不多了,两个大白馒头,
这春福楼的大白馒头做的不错,
两个大白馒头吃完,差不多也就饱了,
给自己倒了杯茶,清清嗓子,然后道:“左大人,可吃好了?”
刚拿起第三个馒头的左司,手一顿,然后默默的将馒头放下,把手收了回来,
“吃的差不多了也。”
韩墨端起茶杯,靠着桌子,慢慢的喝着,
“既然吃好了,那左大人,我们就谈谈条件,划个道道。”
左司闻言,坐的正了正,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我把你叫来,前戏给我做了这么久,我也忍了这么久,这会儿,你终于要脱裤子来正戏了,
“韩公子请说。”
韩墨喝着茶,悠哉的靠着桌子,道:“我救下左姑娘,我姥爷可是要驳了柳家的面子,这其中,是要承受世家门阀的巨大压力,这里面也包含了不少的人情在,我付出这么大,左大人能给我什么?”
柳家退了,那是给靖安伯的面子,这里面也包含了给靖安伯的人情。
左司正色道:“只要老夫能给的,能做的,韩公子尽管吩咐,只要不危害百姓,老夫就算豁出这条命,也会做。
冷婵的爹娘,死的早,她从小就跟我,这孩子也听话,还聪明,跟着我十几年,尽吃苦了,可她从来没说过,也没怨过,
这个婚事,她以后的男人,老夫不管对方是谁,是否有钱有势,只要冷婵不喜欢,老夫绝不同意,哪怕拼了这条老命不要。”
“左大人对我就这么相信?”
韩墨出面,收下左冷婵,在一些人眼中,左冷婵就是韩墨的人了,
就算韩墨做些什么,也是说得过去的。
“老夫这两年,也没闲着,自从知道了墨侍郎和韩公子的关系,
老夫私下里也了解过一些关于韩公子的事情,
老夫看中的人,不会错。”
韩墨笑了笑,道:“左大人一心为民,这俸禄也不多,银子家里恐怕也没有,
主薄这个官位呢,在其他郡,或许会有不小的权势,可这里是天哲郡,是迦蓝府,主薄就是一个摆设,
而左大人你,没有练过武,没有强大的体魄,也不能为我保驾护航,只有文人的一箱热血,可又有什么用呢!
这么看来,左大人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给我的呢。”
左司握茶杯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虽然这些都是实话,可就这么说出来,让我的老脸往那放,
混了一辈子官场,也读了一辈子的诗书古文,
却被一个小年轻所看不起,所鄙视,
可自己却没办法反驳,因为他说的都是真的。
韩墨端起茶杯,小珉了一口,继续道:“左大人所能给的,恐怕也就你这个人了吧。”
“我自己?”
韩墨把茶杯放下,往桌子上靠了靠,整个人都几乎趴在了桌子上,直视着左司,道:“对,你的一切,身子,文采,和忠诚。”
左司皱了皱眉,不解道:“韩公子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左司,忠于我,而非坤国和陛下。”
左司浑身一震,老眼瞪圆,
韩墨这是要做什么?
忠于他,而非陛下,
韩墨一没官身,二没地位,
而他左司则是朝廷官员,
这是在赤裸裸的要收服朝廷命官,为己所用,
可这为什么?
他左司只是一个小小的主薄,没权没势的,
韩墨背后是户部侍郎,是靖安伯,这个分量比他左司大多了,
而韩墨不做官,也不用在皇位争夺中站位,
如果这句话是镇北候来问,很正常,因为镇北府和坤皇的关系已经很恶劣了,
就差兵刃相见了。
左司迟疑了下,然后说道:“老夫可以知道,这其中是何意吗?”
韩墨坐了回来,仍旧盯着左司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左司犹豫了,
因为他不知道韩墨要做什么,这一刻他看不透韩墨了。
韩墨端着茶杯,道:“左大人可要想清楚,柳家的聘礼不少吧,如果收下了,你这后半辈子可以衣食无忧,说不定还能重返京都,
就是可惜左姑娘喽,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却嫁给了这一个人渣,
哎!
不嫁也没办法,这里也就只有我能帮这个忙,其他人怕是躲都来不及呢!
左姑娘啊,不是我不帮,而是代价太大了,虽然你跟着左大人吃了不少的苦,遭了不少的罪,听起来就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行了。”
左司也直视着韩墨,认真道:“只要不危害百姓,这份衷心,老夫可以给。”
再给韩墨这说下去,自己都不是人了,
什么衣食无忧,重返京都,
老夫是那种人吗?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肚子里全都是坏水,
和调查来的信息,完全不符,
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看起来,应该是的吧,
韩墨笑起来,很阳光,也很正派,
躲过去这一阵,韩墨就走了,就去京都了,也就没事了。